古代四声中的入声在上海方言里还有吗??

发布时间:2024-05-10 10:02 发布:上海旅游网

问题描述:

问题解答:

上海方言音系在20世纪30年代摆脱了发展滞后的松江方言系统的主要特征,成为和苏州方言、嘉兴方言面貌相似的音系;到了七八十年代,又发展成为吴语中音变遥遥领先、声韵调最为简单的音系。

上海话音系160年来不断简化表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1.韵母大量合并,同音字增多,同时双音节的词语不断增加。如:“面”和“米”原来在上海话由不同音变同音,为了避免混淆,上海人把“面”改说成“切面”,现有改为“面条”,于是“去买米”和“去买面条”就又能分清。又如在老上海话中说“袜”、“绳”、“瓶”、“筷”、“鸭”、“蓝”、“布”、“窗”、“伞”、“腰”、“嘴”、“袋”时,都是单音节词,现今变为“袜子”、“绳子”、“瓶子”、“筷子”、“鸭子”、“篮子/篮头”、“布头”、“窗门”、“洋伞”、“腰眼”、“嘴巴”、“袋袋”,常用双音节词。那些含字少的声韵母渐渐都归并了,如到70年代以后,只有一个字的韵母“iu(靴)”并入“y(需)”,“i亊(旺)”并入“i?(样)”,“u?(横)”并入“u?(王)”或“”?(恒)“,只有二三个字的”iE(廿)“韵母并入”E(难)“,其声母由”¤“转为”n“,到了90年代,有的失落”?“声母的上海人则把”眼镜“的”眼“和”颜色“的”颜“读成”¤iE(廿)“。

2.走吴语音系共同的发展和简化的道路。吴语其他地方比较通用的音素在上海话的语音变异中取胜,如古老的缩气音为通用的不送气清塞音取代,”dz“母在一些发达地方最早向”z“母合并,在无锡、苏州等地早已完成,但是在上海西边南边如吴江、杭州、绍兴、宁波等多数地方至今还有”dz“母,上海在19世纪末就合并完成。上海话尖团音合并早于原苏州府大片地区,发生在40-60年代,而苏州话尖团音在80年代才开始合并,世纪末正处于高峰时间。上海地区(原松江府地域)入声韵是吴语中保留古音最丰富的。后来在大量江苏、浙江的来沪移民的影响下,从语音最接近的入声韵开始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地合并,到20世纪60-70年代,已经简化到与无锡、苏州、昆山相近的面貌。在以后从”A/“、”“/”两大韵开始合并为“?/”时候起,上海话入声韵合并就开始领先了,现今杭州也已开始合并。上海话音系在第四期后期急剧简化,在整个吴语地区中已处于领先地位。

3.韵母的元音高化,复元音韵母单元音化,鼻化音从高元音起先失落。这是吴语中许多地区语音演变的共同规律。如上海话咸山摄字韵160年来的变化,都能说明这3个特点。在19世纪末,由于“?”、“i?”都是高元音的鼻化音而先失落鼻音为“e”、“ie”或“i”,后来“E~”也变成“E”;另一些咸山摄走了E>E>e>I>i的元音高化之路。在19世纪末有“uo”韵并入“o”,在20世纪末,介音大量取消,韵母出现单元音化的高潮,如“u?>?”,“y?>y”,“iE”并入“E”,带介音的复元音韵母已经很少了。在上海话里“k”组声母的介音“u”本来就是与声母同时发出来的紧密结合的音(在读k母时已是圆唇的);tt组声母本来在发音时便带“i”或“y”。如果换一种音位分析法,把k、kh、ɡ、?、h后的介音u归入声母,把tt、tth、dü、t、¤、ü和l 后的介音i算作声母的延长而归入声母,建立kw、k'w、ɡw、?w、hw声介合母和tti/y、t'ti/y、düi/y、ti/y、¤i/y、和li/y声母,那么上海话的复元音韵母只有“i?一个了。加上19个单元音韵母,总共只有20个韵母。

4.发音相近的音容易合并。20世纪后期的两大合并,一是鼻化音”?“和”亊“,一是入声韵”A/“和”“/”,都是相近音的合并,合并后的读音都取其中间音“?”、“?/”,或者读的很宽松,音位的自由变体音域较大,因为没有相近音了。合并先从带介音的复元音韵母有的含字数较少而混读开始的,并完后,产生了大批的新同音字。在现今新派的音系表上,余下的音位在发音器官上分布的距离较开。语言在“清楚”和“经济”两大因素自动调节和互相制约中使交际达到目的不发生混淆。在现代社会语速加快的情况下,上海话音系可以合并的如此简单,说明语词双音节化以后,在音节声韵调上的简化是余地宽广的。

5.声调向重音化倾向进化。上海话的声调从8个合并成5个,实际上只余下一个降调(阴平)和一个平升调,变得十分简单。这使得上海人读声调时,自由变体可以相当宽泛,如降调读成“53”“51”“552”都不影响听感,平升调读成平降升调也不会影响理解。语音词随着词汇语法双音节连调成为主流以后,上海话在吴语中最快进化到“延伸式”连调,后字都失去了独立的声调而弱化粘着,重又向屈折语变化。前字有声调音位的作用,除此以外,只有一高一低或一低一高,上海话语流中的语音词读音已像日语的读法。目前,在上海话的语流中,相对稳定的音位有两类,一类是声母,一类是前字声调,这两类为首都音位对上海话语音正起着重要的稳定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在青年中,有的常用词读成前字都是44,最后一字为低升调动读法,如:困觉ku“?44k?3,一点点/iI/4ti44ti13,做勿来tsu44v?/4lE13,规规矩矩kuE44kuE44tty44tty13,这种读法有缓慢发展趋势,这是上海话向重音化语言转变的先兆。

二 音系变化的原因

上海话语音变化可以从生理、心理和社会几方面寻找原因,这几方面的因素交织一起对语言发生作用。根本原因有以下几条:

1.交际频繁和语言节奏加快。现代化城市经济、文化生活的联系加强,语言传播要求清晰明快,发音要求减少曲折,单元音化、延伸型的连读调就取胜。发音要求简单、开口度小,于是元音高化,后鼻音韵中、前化,在变为鼻化音以至鼻音失落变阴声韵,在发达词义清楚的前提下,音类尽量减少到最经济的地步。从上海话音系的简化中说明,汉语语词的双音节化后,会使音系音位继续简化,在声调的合并和走向重轻音节奏音步化、韵母的大量合并方面,是有很大的余地的。

2.多种方言的碰撞。上海城内长期以来五方杂处、移民长期居留上海以后,不得不在语言上作出选择,使自己融合其中。不论是坚守原方言,还是学上海话,都会有偏离原有模式取中的倾向。操不同江浙口音的上海话的人最容易求吴语的最大公约数,不合群的土音受到冲击,也是优胜劣汰,各种拉力的互相作用,使一组最容易为大家接受使用的音素在磕撞摩擦中取胜,它必然是比较简单的,舍异求同的。如苏州话、宁波话等的影响使原来上海话的三个不同的入声韵母合为像他们那样的一个,突de/≠特d?k≠夺d?/>突=特=夺d”/。多种方言的碰撞,社会交际的频繁,确实会激活上海方言的加速演变。但是也必须指出,在上海话的音变中,语言接触引起的变化是次要的。如变化急剧的第四期中的几宗大音变--A/、“/并为?/,?、亊并为?,u?并入?,y?并入y,o并入u等第四期(普通话在上海普及已成为上海人的双语之一)内在吴语中较早发生的领先于其他吴语地方的重大音变项目(已使大量字变得同音),都不是主要由外部影响而引起的音变。

3.进取型试验型的心理推动。上海人的”海派“心理善于开发,具有开拓、进取得精神。一种新形式的出现,年轻人心理上往往是趋时跟从,不甘守旧,常常用较新的音变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前卫意思和趋时特色。我们从上海说唱和滑稽剧经常采用时尚新语因而受听众观众欢迎中可见一斑。一种语言形式一旦立足,常常很顺利地传播开来,守旧派在民众中往往不得势,受到从新从众舆论的排斥。例如”嗲[tiA334]“自洋泾浜英语”dear“中来,原来没有音韵地位,可以多造一个音节。把”乓乓响“用作”好得没话说了“、”干脆、守信用“的意思时在语音上够刺激,于是这个新词很快就流行开了。现今流行语”酷“的使用可以把英语语音和普通话的语音”ku51“直接搬来。再如由于A/、”/和汇?的合并,使“拆尿(小便)”和“出书”两词变得同音(拆尿[ts'A/4s“52]≠出书[ts‘”/4s?2]>拆尿=出书[ts’?/4s?2],外地籍人有时把“侬多拆拆尿,早点评上教授”用来开上海人玩笑,大家也并不感到非要把他们区分开不可,可见上海人的开发意识和不避忌讳的宽容。160年来上海话语音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充分说明了社会的迅速发展,社会里人的活力的激发和增加,促使了人的语言机制的活跃演进,因而对语言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从而证明了语言学的一条最基本的原理:“语言随社会的发展而发展”。

4.规范语的影响。50年代以后,普通话大力推广,青少年都受过良好完善的普通话教育,许多人平时看书,思考等等内部语言是普通话。上海话的许多新的音变现象都是向普通话语音靠拢。如:一些入声韵字“觉”、“确、却”、“剧”在第3期时已从“ttiA/”、“tt'iA/”、“düiA/”变为“ttyI/”、“tt'yI/”、“düiI/”,到第四期,“略”、“绝”、“雪、削”、“约”等一些字又从“liA/”、“üiI/”、“tiI/”变为“lyI/”、“düyI/”、“tyI/”,都是普通话语音影响的结果。再如“辅(vu>fu)”、“颂(zo? >so?)”、“赠(z”?>ts“?)”、“复(vo/>fo/)”、“羡(zi>ti)”、“演(úi>/i )”、“系(úi>ti)”等字在上海话第二期中都是浊声母字,到第3-4期里渐渐都随普通话读成清声母。普通话的影响是外部竞争因素中的主流,其作用深远,在音变中与普通话相近的变化因子往往获得在选择上的优势

热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