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的网全文,现成的

发布时间:2024-05-18 02:06 发布:上海旅游网

问题描述:

不要网址

问题解答:

夏洛的网》读后感

  《夏洛的网》虽然没有《哈里•波特》那样惊险刺激,也没有《乌龙院》那样搞笑,但里面的情节却十分感人。
  书中讲了一件十分动人的故事。在阿拉布尔夫妇的猪圈里出生了一只落脚猪。(注:落脚猪是一种比较小的猪种)之后,阿拉布尔夫妇的女儿弗恩收养了他,并起名叫威尔伯。但在一个月大时卖给了弗恩的舅舅——朱克曼先生一家人。从此,威尔伯便在朱克曼的谷仓里住下了。
  小猪想要自由,它试着偷跑出来了一次,被主人抓了回来。当威尔伯孤独得几乎要绝望时认识了一位雌性蜘蛛—夏洛•阿•卡瓦蒂卡。小猪变得开朗起来,后来又结识了一位朋友-老鼠坦普尔顿。
  有一天,老羊带来了一个难过的消息,威尔伯最终的命运时他将会变成火腿和烤乳猪,威尔伯寝食难安。夏洛为了救威尔伯的命,在她的网上先后织了“王牌猪”,“了不起”,“光彩照人”几个大字。不久,消息就传开了,许多人来观赏威尔伯,威尔博尽量显得自己是王牌猪,了不起,光彩照人。朱克曼一家不会杀他了。
  有一天,朱克曼夫妇带着威尔伯去参加猪选美的比赛,夏洛和坦普尔顿也偷偷跟着去了,在比赛的猪圈里,夏洛为威尔伯写出了最后的字“谦卑”和她的卵袋。最终,威尔伯得了特别奖,在颁奖途中,夏洛已经十分虚弱,在威尔伯回到猪圈中夏洛同时走进了生命的尽头。威尔伯十分伤心,把夏洛的卵袋带回了朱克曼的谷仓。
  夏洛为了她的朋友不惜一切代价,在最后时,再下落快要死去时威尔伯对夏洛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不配得到你不惜生命的帮助,我也从没帮助过你。”夏洛回答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因为我喜欢你。蜘蛛的医生直不过是吐丝结网捉甲虫。我是想让我生命的意义更加丰富,更加充足。”

  我被这句话,这无法形容的真诚坚固的友谊深深地感动了,人类间可能从来没有这种友谊,不要报酬,不要感谢,对朋友做那么多,这种友谊是无法形容的。
  《夏洛的网》这个故事,是讲述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勇于付出的一个故事:在一个谷仓里,小猪威尔伯的命运竟是成为熏肉火腿,看似渺小的蜘蛛夏洛却答应救威尔伯,于是,夏洛用自己的丝在猪栏上织出了许多奇特的文字,让小猪威尔伯在集市大赛中赢得特别奖,和一个安享天年的未来。但是这时,蜘蛛夏洛的生命将要结束。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朋友之间的友谊是十分重要的,但其实,人和人之间也是需要互相帮助、互相关怀的,就像汶川地震中的消防队员和武警叔叔,他们为了救人,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还有汶川地震中的一位老师,他为了保护同学,要几个同学躲在讲台下,然后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同学,但是最后,他自己却牺牲了……

简介可以吗?
小姑娘弗恩家的母猪又下了一窝猪崽。其中一只很弱。弗恩的爸爸拿斧子要杀死这头小猪。弗恩拼命把小猪救了下来,给他取名威尔伯。威尔伯住进了谷仓里,和牛马羊鹅做了邻居。它感到孤单,非常伤心。
弗恩每天给小威尔伯喂牛奶并跟他一起玩。后来小威尔伯渐渐长大了,结识了不少新伙伴,有小鹅、小羊、小鸭。有一天晚上,突然有谁用细弱的声音喊他:“威尔伯,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就这样,威尔伯认识了和它说话的朋友--灰蜘蛛夏洛特,夏洛特正在谷仓的门框角上织网呢。
日子静静地过去,夏洛特成了威尔伯的好朋友。它既聪明又能干,任何苍蝇蚊子都逃不过他织的网。威尔伯长得越来越胖了。一天,老羊带来了坏消息:主人要在圣诞节前把威尔伯杀掉,做成美味的腌肉和火腿。威尔伯吓坏了,恐惧地尖叫着,大哭起来:“我不想死!”夏洛特安慰它:“你不会死的。我来想办法救你!”于是夏洛特开始在房上织起一张大网。清晨,主人惊奇地发现门框的蜘蛛网上,竟然织着这样三个字:“王牌猪”,牧师说是神在暗示,这是一头出类拔萃、非同寻常的猪。消息很快传开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看这个奇迹,以为威伯是了不起的动物,对威伯赞赏不已……

章节名:第一章1 早饭前
第一章1 早饭前

“爸爸拿着那把斧子上哪儿去?”摆桌子吃早饭的时候,弗恩问她妈妈。

“上猪圈去,”阿拉布尔太太回答说,“昨天夜里下小猪了。”

“我不明白,他干吗要拿着把斧子去,”只有八岁的弗恩又说。

“这个嘛,”她妈妈说,“有一只小猪是落脚猪。它太小太弱,不会有出息。因此你爸爸拿定主意不要它。”

“不要它?”弗恩一声尖叫,“你是说要杀掉它?只为了它比别的猪小?”

阿拉布尔太太在桌子上放下奶油缸。“别嚷嚷,弗恩!”她说,“你爸爸是对的。那小猪反正活不了。”

弗恩推开挡道的一把椅子,跑出去了。青草湿湿的,泥土一股春天气息。等到追上爸爸,弗恩的帆布鞋都湿了。

“请不要杀它!”她眼泪汪汪地说,“这不公平。”

阿拉布尔先生停下了脚步。

“弗恩,”他温和地说,“你得学会控制自己。”

“控制自己?”弗恩叫道,“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你还说什么控制自己。”泪珠滚滚流下她的脸蛋,她一把抓住斧子,打算把它从爸爸手里抢下来。

“弗恩,” 阿拉布尔先生说,“养小猪的事我比你懂。落脚猪麻烦大着呢。现在让开吧!”

“可是这不公平,”弗恩叫道,“小猪生下来小,它自己也没办法,对不对?要是我生下来的时候很小很小,你也把我给杀了吗?”

阿拉布尔先生微笑了。“当然不会,”他说着,疼爱地低头看着女儿,“不过这是两码事。女孩小是一回事,落脚猪小又是一回事。”

“我看不出有什么两样,”弗恩回答说,仍旧抓住斧头不放,“我听到过那么多不公平的事,这件事是最最不公平的。”

阿拉布尔先生脸上掠过一种古怪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也要哭出来了。

“好吧好吧,”他说,“你先回去,我回家的时候把这落脚猪带回来,让你用奶瓶喂它奶,像喂小宝宝似的。这下子你就会看到,对付一只小猪有多么麻烦了。”

半小时后,阿拉布尔先生回家来了,胳肢窝里真夹着一个纸箱。这时候弗恩正在楼上换她的帆布鞋。厨房的桌子上,早饭已经摆好,房间里透着咖啡、熏肉、湿灰泥的气味,还有从炉子里飘出来的柴火烟味。

“把它放到她的椅子上去,” 阿拉布尔太太说。阿拉布尔先生就把纸箱放在弗恩的位子上,然后他走到水池旁边洗了手,用滚筒架上的擦手毛巾擦干。

弗恩慢慢地一步一步下楼。她的眼睛哭红了。当她走近她那把椅子的时候,那纸箱摇摇晃晃地,里面发出抓扒的声音。弗恩看着她爸爸。接着她掀起纸箱盖。从里面抬头看着她的,正是刚生下来的那只小猪。是只小白猪。晨光透过它的耳朵,把它们映成了粉红色。

“它是你的了,” 阿拉布尔先生说,“你让它免于一死。愿老天爷原谅我做了这傻事。”

弗恩盯着小猪看,眼睛怎么也离不开它。“噢,”她很轻很轻地说,“噢,瞧它,它棒极了。”

她小心地盖上纸箱。她先亲亲爸爸,再亲亲妈妈。然后她又打开箱盖,把小猪抱出来,贴在脸蛋上。这时候她哥哥艾弗里走进房间。艾弗里十岁。他全副武装——一只手握住一支气枪,一只手握住一把木头短刀。

“那是什么玩意儿?”他问道,“弗恩得到什么了?”

“她来了位吃早饭的客人,” 阿拉布尔太太说,“你去洗手洗脸吧,艾弗里!”

“让我看看它,”艾弗里放下枪说,“这么可怜的小东西也能叫做猪?它真是猪呱呱叫的样板——还没有一只白老鼠大。”

“快去洗洗,来吃早饭,艾弗里!”他妈妈说,“还有半个钟头校车就到。”

“我也可以有只猪吗,爸爸?”艾弗里问道。

“不,我只把猪送给早起的人,” 阿拉布尔先生说,“弗恩天一亮就起来打抱不平,要扫尽天下不平事。结果呢,她现在得到了一只小猪。没错,它是很小,只有一丁点大,不过到底还是猪。这正好证明,早起的人会有什么好处。好了,我们吃早饭吧!”

可宝贝小猪不先喝上牛奶,弗恩是吃不下去的。阿拉布尔太太找来一个婴儿奶瓶和一个橡皮奶嘴。她把热牛奶灌进奶瓶,套上奶嘴,递给弗恩说:“给它吃它的早饭吧!”

紧接着,弗恩坐在厨房角落的地板上,把她的小宝宝放在膝间,叫小猪吸奶瓶。小猪虽然小,胃口却很好,很快就学会了。

校车在大路上按喇叭了。

“快跑!” 阿拉布尔太太抱起弗恩怀里的小猪,在她手里塞了个炸面圈,吩咐说。艾弗里抓起他的枪,又拿了一个炸面圈。

两个孩子奔到外面大路上,上了车。弗恩不理车上的同学。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车窗外,一个劲儿地想,这是一个多么快乐的世界啊,她一个人拥有一只小猪,又是多么福气啊。等校车来到学校时,弗恩已经给她的宝贝猪取好了名字,一个她想得出来的最漂亮的名字。

“它的名字叫威尔伯,”她悄悄地对自己说了一声。

她正在想着她的小猪,这时老师问到:“弗恩,宾夕法尼亚州的首府是哪里?”

“威尔伯①,”弗恩像做梦似地说。同学们格格笑起来。弗恩脸都红了。

章节名: 第一章2 小猪威尔伯
第一章2 小猪威尔伯

弗恩爱威尔伯胜过一切。她爱抚摩它,喂它,把它放在床上。每天早晨一起来,她就去热牛奶,给它围上围涎,拿着奶瓶喂它。每天下午,校车在家门口一停下来,她马上跳下车,登登登跑到厨房,又给它弄牛奶。吃晚饭的时候再喂一次,睡觉前又喂一次。弗恩上学的时候,就由阿拉布尔太太每天中午喂它。威尔伯爱喝牛奶,再没有什么比弗恩喂它热牛奶更让它开心的了。它抬起头来,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

在威尔伯生下来的头几天里,它给安置在厨房炉子旁边的箱子里。后来阿拉布尔太太说话了,它就给搬到板棚里,换了一个大一点的箱子。长到两个礼拜时,它又给转移到户外。这是苹果开花的时节,天气越来越暖和。阿拉布尔先生在一棵苹果树下圈了一小块地给威尔伯做猪栏,为它备了一个大木箱,里面堆满麦草,木箱开了一个门,这样它就能随意进进出出了。

“夜里它不会冷吗?”弗恩问道。

“不会,”她爸爸说,“你看着吧,看它会怎么办?”

弗恩拿来一瓶牛奶,在苹果树下的猪栏里坐下来。威尔伯跑到她面前,她端着奶瓶让它吸。喝完最后一滴牛奶,它呼噜呼噜着,瞌睡蒙胧地走进木箱。弗恩低下头朝门里看。威尔伯正用它的鼻子拱麦草。转眼间,它就在麦草里拱出了一条地道。它钻进地道,完全被麦草盖住,不见了。弗恩看得入了神。知道她这小宝宝盖上麦草睡觉不会冷,她放心了。

每天早晨吃过早饭,威尔伯就和弗恩一起走到大路上,陪她等校车。她朝它挥手告别,它就站在那里一直等到校车拐弯看不见为止。弗恩在学校的时候,威尔伯给关在它的小猪栏里。她下午一回家,就把它放出来,它跟着她到处溜达。她进屋它也进屋。要是她上楼,威尔伯就等在楼梯脚边,直到她再下楼来。碰到她用玩具婴儿车推她的洋娃娃去散步,威尔伯会在后面跟着。有时候威尔伯走累了,弗恩干脆把它抱起来,放到婴儿车上,躺在洋娃娃的身边。威尔伯最喜欢这样。要是太累了,它会闭上眼睛,在洋娃娃的毯子底下睡觉。它闭上眼睛时的样子真好看,因为它的眼睫毛很长很长。洋娃娃也会闭上眼睛,这时弗恩就把车子推得很慢很轻,以免吵醒她的两个小宝宝。

一个暖和的下午,弗恩和艾弗里穿上泳衣到下面的小河去游泳。威尔伯紧跟着下了水。它觉得水很凉——凉得它受不了。因此,当两个朋友游泳、玩耍、用水你泼我我泼你时,威尔伯就待在河边的烂泥里自得其乐,烂泥暖和,湿嗒嗒的,黏黏糊糊,舒服极了。

天天这样,白天快快活活,夜里安安静静。

威尔伯是农民说的那种春猪,意思不过是指它出生在春天。它长到五个礼拜大的时候,阿拉布尔先生说它已经够大,可以卖掉了。弗恩听了忍不住大哭起来,可她爸爸对这件事铁了心。威尔伯胃口大了,除了喝牛奶还开始吃剩菜。阿拉布尔先生不愿意再养它。威尔伯的十个兄弟姐妹都已经卖了。

“它得走,弗恩,”他说,“把猪宝宝养大的乐趣你已经享受过了,如今威尔伯不再是猪宝宝,它得卖出去了。”

“给朱克曼家打个电话吧,” 阿拉布尔太太劝弗恩说,“你的霍默舅舅有时候会弄只猪养养。要是威尔伯卖到他家里去,你只要高兴就可以常常走大路去看它。”

“我该问他要多少钱呢?”弗恩问道。

“这个嘛,”她爸爸说,“它是只落脚猪。你对你霍默舅舅说,你有只小猪要卖,只卖六块钱,看看他怎么说。”

这事儿很快就办妥了。弗恩打电话给她的伊迪丝舅妈,伊迪丝舅妈去叫霍默舅舅,霍默舅舅从谷仓回来接弗恩的电话。他听说只要六块钱,便说这猪他买下了。第二天,威尔伯就从它苹果树下的家里给搬到朱克曼家谷仓底的肥料堆里。

章节名: 第一章3 逃走
第一章3 逃走

谷仓很大。它很旧了。里面有干草的气味,有肥料的气味。里面有干活累了的马的汗味,有吃苦耐劳的母牛的极好闻的气息。谷仓让人闻上去感到天下太平,什么坏事都不会再发生。它充满了谷物、马具套、车轴油、橡胶靴和新绳索的气味。如果猫叼着给它的鱼头来这儿享受,谷仓里还留有鱼腥气。不过最强烈的是干草气味,因为在楼顶上面的阁楼里一直堆着干草。总是有干草给扔下来喂牛、喂马、喂羊。

冬天谷仓很暖和,牲口大部分时间在室内;夏天所有的大门敞开透风,它又很凉爽。谷仓里面有马栏,有牛栏,谷仓底下有羊圈,有威尔伯待的猪圈。谷仓里有凡是谷仓都有的各种东西:梯子、磨子、叉子、扳手、镰刀、割草机、雪铲、斧头柄、牛奶桶、水桶、空麻袋、生锈的老鼠夹。它是燕子喜欢筑巢的那种谷仓。它是孩子里喜欢在里面玩耍的那种谷仓。这谷仓连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弗恩的舅舅霍默·朱克曼先生的。

威尔伯的新家在谷仓底层,就在牛栏下面。朱克曼先生知道,肥料堆是养小猪的好地方。猪需要温暖,向阳的谷仓底下又温暖又舒适。

弗恩几乎天天来看威尔伯。她找来一个丢弃不用的挤奶凳,放在羊圈里挨着威尔伯的猪圈。漫长的下午,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想着心事,听着、看着威尔伯。那些羊很快就跟她熟了,信任她。和羊待在一起的那些鹅也一样。所有的牲口都信任她,她是那么安静友好。朱克曼先生不让她把威尔伯带到外面去,也不让她进猪圈。不过他对弗恩说,只要她高兴,她可以坐在凳子上看威尔伯。只要能和小猪待在一起她就够高兴了。只要知道弗恩就坐在它的猪圈外面,威尔伯也就快活了。只是它一点乐趣也没有——不能散步,不能坐婴儿车,不能游泳。

六月里,威尔伯已经快两个月大了。一天下午,它走到谷仓外的小院子里。这时候天天来看它的弗恩还没到。威尔伯站在阳光里,感到寂寞无聊。

“在这里什么事也不能做,”它想。它慢慢地走到它的食槽边,用鼻子闻闻,看有没有中午时吃漏的东西。它找到一小块土豆皮,把它吃了。它觉得背痒,于是靠着围栏,在栏板上磨蹭它的背。磨蹭够了,它又回到屋里,爬到肥料堆上,坐下来。它不想睡,不想刨地,它站厌了,也躺厌了。“我还没活到两个月,可已经活腻了,”它说。它又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来到外面,”它说,“除了进去再没有地方可去。回到里面,除了出去也再没有地方可去。”

“你这话就错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一个声音说。

威尔伯朝栏板外面望去,看到一只母鹅站在那里。

“你用不着待在那脏兮兮脏兮兮脏兮兮的猪栏里,”那母鹅说,“有一块栏板松了。顶顶它,顶顶——顶顶——顶顶它,照我说的做,出来吧!”

“什么?”威尔伯说,“请你说得慢些!”

“我豁出去——豁出去——豁出去再说一遍,”那母鹅说,“我劝你出来。外面棒极了。”

“你刚才说有一块板松了吗?”

“我说了,我说了,我说了。”那鹅说。

威尔伯走到栏板旁边,看到母鹅说得没错——是有一块木板松了。它低下头,闭上眼睛去顶。木板给顶开了。转眼工夫,它已经钻出了围栏,站在猪栏外面高高的草丛里。那只母鹅咯咯地笑起来。

“自由自在的感觉怎么样?”它问道。

“我喜欢,”威尔伯说,“我是说,我想我喜欢。”真的,到了围栏外面,没有东西把它和浩大的世界隔开,它觉得怪怪的,十分特别。

“依你看,我最好上哪儿去呢?”

“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母鹅说,“穿过果园,拱草皮!穿过花园,拱出萝卜!拱出所有的东西!吃草!找玉米!找燕麦!到处跑!蹦蹦跳跳!穿过果园,到林子里去游荡!你年纪小,会觉得世界真奇妙。”

“我看得出它的奇妙,”威尔伯回答说。它蹦起来,跳得半天高,打了个转,跑了几步,停下来朝四周看,闻闻下午的各种气味,然后动身穿过果园。它在一棵苹果树的树阴下停住,开始用有力的鼻子拱地,又拱又掘。它觉得非常快活。还没有人看到它时,它已经拱了一大片地。是朱克曼太太第一个看到它。她从厨房窗子里看到了它,马上大声喊起来。

“霍——默!”她叫道,“小猪出去了!勒维!小猪出去了!霍默!勒维!小猪出去了。它在那棵苹果树底下。”

“现在麻烦开始了,”威尔伯想,“现在我闯祸了。”

那只母鹅听到了喧闹声,也嚷嚷起来。“跑——跑——跑,跑下山,到林子——林子——林子里去!”它对威尔伯大叫,“到了林子里,他们永远——永远——永远捉不到你。”

那只小猎狗听到了喧闹声,从谷仓里奔出来参加追捕。朱克曼先生听到了叫声,从他正在修理工具的机器棚出来。雇工勒维听到了叫声,从他正在拔野草的芦笋地跑来。大家朝威尔伯追去,威尔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林子看来离得很远,再说它也从未进过林子,说不准是不是喜欢它。

“绕到它后面,勒维,”朱克曼先生说,“把它朝谷擦功能赶!悠着点——别推它拖它!我去拿一桶泔脚来。”

威尔伯逃走的消息,很快在那群牲口当中传开了。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牲口逃出来朱克曼的农场,其他牲口就都大感兴趣。那只母鹅对靠近它的那头牛大叫,说威尔伯已经自由了,很快所有的牛都知道了。接下来有一头牛告诉一只羊,很快所有的羊也都知道了。小羊羔又从它们的妈妈那里知道。谷仓马栏里的马听到母鹅嚷嚷大叫时竖起了耳朵,也马上知道出了什么事。“威尔伯走掉了 。”它们说。所有的牲口全都动来动去,抬起它们的头,很高兴知道它们的一个朋友自由了,不再被关起来,或者被捆得紧紧的。

威尔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该朝哪里跑。看着个个都像在追它。“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它心里说,“我想,我情愿被关在自己的猪栏里。”

那条小猎狗从一边悄悄地靠近威尔伯。雇工勒维从另一边悄悄地靠近威尔伯。朱克曼太太站在那里做好准备,万一威尔伯朝花园跑就拦住它。朱克曼先生提着一桶东西朝威尔伯走过来。“太可怕了,”威尔伯心里说,“弗恩为什么还不来啊?”它开始哭了。

那只母鹅充当指挥,开始发号施令。

“不要光站在那里,威尔伯!躲开啊,躲开啊,躲开啊!”那鹅叫着,“绕开,向我这边跑来,溜进溜出,溜进溜出,溜进溜出!向林子跑!转过身跑!”

那条小猎狗朝威尔伯的后腿扑上去,威尔伯一跳,跑掉了。勒维伸手来抓。朱克曼太太对勒维尖叫。那只母鹅为威尔伯当啦啦队助威。威尔伯在勒维的两腿间溜了过去。勒维没抓到威尔伯,反而抓住了那条小猎狗。“做得好,做得好,做得好!”母鹅欢呼,“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朝山下跑!”那些牛劝威尔伯。

“朝我这边跑!”公鹅大叫。

“朝山上跑!”那些羊嚷嚷。

“转过身跑!”母鹅嘎嘎喊。

“跳,跳!”那只公鸡叫道。

“小心勒维!” 那些牛喊道。

“小心朱克曼!”公鹅喊道。

“提防那狗!”那些羊嚷。

“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说!”母鹅尖叫。

你叫我嚷,可怜的威尔伯被这种喧闹声弄得昏头昏脑,吓坏了。它不愿意成为这场大乱的中心人物。它很想听从它那些朋友给它发出的指示,可它不能同时上山又下山,它不能在蹦蹦跳跳时又转来转去,它哭得简直看不清正在它眼前发生的事。再说威尔伯只是一只小乳猪——实际上跟个婴儿差不多。它只巴望弗恩在这里,把它抱在怀里安慰它。当它抬头看到朱克曼先生站在离它很近的地方,拿着一桶热的泔脚,它觉得放了心。它抬起鼻子闻。气味真香——热牛奶、土豆皮、麦麸、凯洛牌爆米花,还有朱克曼家早饭吃剩的膨松饼。

“来吧,小猪!”朱克曼先生拍着桶子说,“小猪,来吧!”

威尔伯朝桶子上前一步。

“不不不!”母鹅说,“这是桶子老把戏了。威尔伯。别上当,别上当,别上当!他在引你回到牢笼——牢笼——牢笼里去。他在引诱你的肚子。”

威尔伯不管。食物的气味太吊人胃口了。它朝桶子又走了一步。

“小猪,小猪!”朱克曼先生好声好气地说,开始慢慢地朝谷仓院子走,一副毫无恶意的样子朝四下里看,好象根本不知道后面跟着一只小白猪。

“你要后悔——后悔——后悔的。”母鹅叫道。

威尔伯不管。它继续朝那桶泔脚走去。

“你会失去你的自由,”母鹅嘎嘎叫,“一小时的自由抵得上一桶泔脚。”

威尔伯不管。

等朱克曼先生来到猪栏那里,他爬过围栏,把泔脚倒进食槽。接着他拉掉围栏上那块松了的木板,露出一个大洞让威尔伯钻进去。

“再想想,再想想,再想想!”母鹅叫道。

威尔伯不听它的。它迈步穿过围栏,走进它的猪栏。它走到食槽旁边,喝了半天泔脚,贪馋地吸牛奶嚼膨松饼。重新回到家真好。

趁威尔伯在大吃大喝,勒维拿来槌子和钉子,把木板重新钉好。接着他和朱克曼先生用根棍子挠威尔伯的背。

“这只小猪真不赖。”勒维说。

“没错,它会长成头好猪。”朱克曼先生说。

威尔伯听到了这两句夸它的话。它感觉到了肚子里的热牛奶。它感觉到棍子舒服地在挠它痒痒的背。它感觉到安宁、快乐和睡意。这真是一个累人的下午。才不过四点钟左右,可威尔伯已经要睡了。

“我独自一个去闯世界实在还太小。”它躺下来时在心里这样说。

章节名: 第一章4 孤独
第一章4 孤独

第二天下雨,天色阴沉沉的。雨水落在谷仓屋顶上,不停地从屋檐上滴落下来;雨水落到谷仓院子,弯弯曲曲地一道一道流进长着蓟草和藜草的小路;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朱克曼太太的厨房窗上,咕咚咕咚地涌出水管;雨水落在正在草地上吃草的羊背上。羊在雨中站累了,就沿着小路慢慢地走回羊圈。

雨水打乱了威尔伯的计划。威尔伯原打算今天出去,在它那猪栏里挖个新洞。它还有别的计划。它今天的打算是这样的:

六点半吃早饭。脱脂牛奶、面包皮、麦麸、炸面圈碎块、上面滴着槭糖浆的麦饼、土豆皮、吃剩的葡萄干蛋奶布丁、脆麦片条屑屑。

这顿早饭预计七点吃完。

从七点到八点,威尔伯打算跟坦普尔顿聊聊天。坦普尔顿是住在食槽底下的那只老鼠。跟坦普尔顿聊天算不得世界上最有趣的事,不过聊胜于无。

从八点到九点,威尔伯打算在外面太阳底下打个盹。

从九点到十一点,它打算挖个洞,或者挖条沟,这样做也许能找到点埋在土里的好东西吃。

从十一点到十二点,它打算一动不动地站着看木板上的苍蝇,看红花草丛的蜜蜂,看天上的燕子。

十二点吃中饭。麦麸、热水、苹果皮、肉汁、胡萝卜皮、肉屑、不新鲜的玉米片粥、干酪包装纸。中饭吃完大约一点。

从一点到两点,威尔伯打算睡觉。

从两点到三点,它打算抵着栏板挠身上的痒痒。

从三点到四点,它打算站着一动不动,想想活着是什么滋味,同时等弗恩来。

四点钟,晚饭大概送赖了。脱脂牛奶、干饲料、勒维饭盒里吃剩下的三明治、洋李皮、这样一点那样一点、煎土豆、几滴果酱、又是这样一点那样一点、一块烤苹果、一点水果蛋糕。

威尔伯想着这些计划,想着想着睡着了。它六点醒来,看到在下雨,它简直受不了。

“我什么事情都美美地计划好了,偏偏下雨。”它说。

它在屋里扫兴地站了好一会儿。接着它走到门口,望出去。雨点打在它脸上。它的猪栏又冷又湿嗒嗒。它的食槽里面积了一英寸的水。坦普尔顿连个影子也见不着。

“你在外面吗,坦普尔顿?”威尔伯叫道。没有回答。威尔伯一下子感到孤独了,一个朋友也没有。

“天天一个样,”它抱怨说,“我太小,在谷仓这儿我没有真正的朋友,雨要下一整个上午一整个下午,天气这么坏,弗恩不会来了。噢,天啊!”威尔伯又哭了,两天当中这是第二回了。

六点半,威尔伯听到桶子砰砰响。勒维正站在外面顶着雨搅拌它的早饭。

“来吧,小猪!”勒维叫它。

威尔伯一动不动。勒维倒下泔脚,刮干净桶子,走了。他注意到这小猪有点不对头。

威尔伯不要食物,它要爱。它要一个朋友——一个肯和它一起玩的朋友。它对静静地坐在羊栏角落的母鹅讲话。

“你肯过来和我一起玩吗?”它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母鹅说,“我在孵——孵——孵我的蛋。一共八个蛋。我得让它们热乎乎——热乎乎——热乎乎的。我得蹲在这里不动,我是个负责任——负责任——负责任的鹅妈妈。有蛋要孵我连玩也不玩。我在等着小鹅出世。”

“当然,我不会以为你在等着啄木鸟出世。”威尔伯挖苦说。

威尔伯接下来试试看问一只小羊羔。

“你能跟我玩吗?”它问道。

“当然不能,”那小羊羔说,“第一,我没法到你的圈里去,我还没大到能跳过围栏。第二,我对猪没兴趣。对我来说,猪的价值比零还要少。”

“比零还要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尔伯应道,“我不认为有什么东西会比零还要少。零就是零,什么也没有,这已经到了极限,少到了极限,怎么能有东西比零还要少呢?如果有什么东西比零还要少,那么这零就不能是零,一定要有些东西——哪怕只是一丁点东西。如果零就是零,那就没有什么东西比它还要少。”

“噢,别说了!”小羊羔说,“你自个儿去玩吧!反正我不跟猪玩。”

威尔伯很难过,只好躺下来,听雨声。很快它看到那只老鼠从一块斜板上爬下来,它把它当楼梯了。

“你肯跟我一起玩吗?坦普尔顿?”威尔伯问它。

“玩?”坦普尔顿捻捻它的小胡子,“玩?我简直不知道玩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玩嘛,”威尔伯说,“它的意思是游戏、耍、又跑又跳、取乐儿。”

“只要能避免,这种事我从来不干,”老鼠尖刻地回答说,“我情愿把时间花在吃啊,啃啊,窥探啊,躲藏啊这些上头。我是个大食鬼而不是个寻欢作乐的。这会儿我正要上你的食槽去吃你的早饭,既然你自己不想吃。”坦普尔顿这老鼠说着偷偷地顺着墙爬,钻进它在门和猪栏的食槽之间挖的地道。坦普尔顿是只诡计多端的机灵老鼠,它办法多多。这条地道就是它的技巧和狡猾的一个例子,让它不用上地面就能从谷仓到达它在食槽底下的藏身处。它的地道和通路遍布朱克曼先生的整个农场,能够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不被人看见。白天它通常睡觉,天黑了才外出活动。

威尔伯看着它钻进地道不见了,转眼就见它的尖鼻子从木槽底下伸出来。坦普尔顿小心翼翼地爬过食槽的边进了食槽。在这可怕的下雨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早饭被别人吃掉,这简直叫威尔伯无法容忍。就算它知道,瓢泼大雨中,坦普尔顿在那儿浑身都湿透了,但也不能让它心里好过些。没有朋友,情绪低落,饿着肚子 ,它不由得扑倒在肥料上抽抽搭搭哭起来。

那天下午后半晌,勒维去对朱克曼先生说:“我觉得你那只小猪有点不对头。吃的东西它连碰也不碰。”

“给它两匙羹硫和一点蜂蜜吧。”朱克曼先生说。

当勒维抓住威尔伯,把药硬灌进它的喉咙时,威尔伯简直不能相信他们会对它这样干。这真正是它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这种可怕的孤独,它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忍耐下去。

黑暗笼罩了一切。很快就只有影子和羊嚼草的声音了,偶尔还有头顶上牛链子的格格声。因此,当黑暗中传来一个威尔伯从没听到过的细小声音时,它有多么吃惊,你们也就可想而知了。这声音听上去很细,可是很好听。“你要一个朋友吗,威尔伯?”那声音说,“我可以走你的朋友。我观察你一整天了,我喜欢你。”

“可我看不见你,”威尔伯跳起来说,“你在哪里?你是谁?”

“我就在上面这儿,”那声音说,“睡觉吧。明天早晨你就看见我了。”

1. 早餐之前

“爸爸拿着斧子去哪儿了?”在他们收拾桌子准备吃早饭时,芬问她的母亲。

“去猪圈了,”阿拉贝尔太太回答。“昨晚生了几只小猪。”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需要一把斧子,”只有八岁的芬继续说。

“哦,”她的母亲说,“其中的一头是个小个子。它长得又小又弱,没有任何可留下来的价值了。所以你爸爸决定去消灭它。”

“消灭它?”芬尖叫。“你是说杀死它?就因为他比别人的个子小?”

阿拉贝尔太太把一罐乳酪放到桌上。“别嚷,芬!”她说。“你爸做的对。那头猪不论如何都会死的。”

芬推开挡在面前的椅子就往门外跑。草地湿漉漉的,泥土里散发着春天的气息。等芬赶上她的爸爸时,她的运动胶鞋全都湿透了。

“请别杀它!”她呜咽道。“这不公平!”

阿拉贝尔先生止住了脚。

“芬,”他温柔的说,“你该学会自我控制。”

“自我控制?”芬哭叫道,“这可是一件生死大事!你却对我说什么自我控制!”泪水流到芬的面颊上。她抓住了斧头柄,想把它从父亲手中抢下来。

“芬,”阿拉贝尔先生说,“养小猪的事我比你知道的多。一个体质差的小猪很难养活的。现在你该放我走了!”

“可是这不公平,”芬哭叫着。“这头猪愿意让自己生下来就小吗,它愿意吗?如果我生下来时也很瘦小,你就会杀死我吗?”

阿拉贝尔先生微笑了。“当然不会了,”他说着,低下头慈爱地望着女儿。“但这是不一样的。一个小女孩是一码事儿,一个小瘦猪是另一码事儿。”

“我看没什么不一样,”芬回答着,仍死抓着斧柄不放,“这是我曾经听到过的最恐怖的案件!”

约翰·阿拉贝尔先生的脸上出现了某种奇特的表情。他好像也要哭了。

“好吧,”他说。“你先回家吧。等我回家,我会把那头小猪带回来。我将让你用奶瓶喂他,象喂婴儿一样。那时你就会明白一头小猪会多么麻烦了。”

半小时后,阿拉贝尔先生胳膊下夹着一个纸板盒回了家。芬正在楼上换她的运动鞋。厨房的桌子上摆好了早餐,房间里都是咖啡,薰肉的香味,湿湿的灰泥味儿,还有从炉子里荡出来的柴火烟味儿。

“把它放到她的椅子上!”阿拉贝尔太太说。阿拉贝尔先生把纸板盒放到芬的位子上。然后他到洗手池洗了手,用池边滚筒上的毛巾把手擦干。

芬慢慢地下了楼。因为刚刚哭过,她的眼还是红红的。当她走近她的椅子,纸板盒开始晃动起来,里面传出了抓搔声。芬看了看她的父亲。然后她掀起了盒盖。从那里面打量着她的,正是那新生的小猪。它是白色的。早晨的阳光把它的耳朵映得粉红。

“他是你的了,” 阿拉贝尔先生说,“是你使他免于一死。愿上帝能原谅我这愚蠢的行为。”

芬不错眼珠地看着这头小小猪。“哦,”她轻声赞美,“哦,看他呀!他漂亮极了。”

她小心的关上了盖子。她先吻了爸爸,又吻了妈妈。然后她又揭开盖子,把小猪举起来,让他贴到自己的脸上。这时,她的哥哥埃弗里走了进来。埃弗里十岁了。他的身上可是全副武装呢——一只手里拿着气枪,一只手里攥着一把木制匕首。

“那是什么?”他问。“芬得了什么了?”

“她有了一位来吃早餐的客人,” 阿拉贝尔太太说。“埃弗里,去洗手洗脸!”

“让我看看它嘛!”埃弗里说着,放下他的枪。“你说这可怜的小东西是一头猪?这不过是一头猪的小型复制品而已——他还没有一只白老鼠大呢。”

“去洗脸吃饭,埃弗里!”他的妈妈说。“半小时内校车就要来了。”

“我也能有一头小猪吗,爸?”埃弗里问。

“不,我只把小猪送给早起的人,” 阿拉贝尔先生说,“为了制止这世界上的不公正行为,芬天刚亮就起床了。结果,她现在有了一头小猪。当然了,他的确是特别小,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头小猪。这只是表明,如果一个人能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让我们开饭吧!”

但是芬要等到她的小猪喝完牛奶后才肯吃饭。阿拉贝尔太太找出了一个婴儿用的奶瓶和奶嘴儿。她把温乎乎的牛奶倒进奶瓶里,又把奶嘴儿安上,才把奶瓶递给了芬。“给他吃早餐吧!”她说。

一分钟后,芬坐在厨房角落里的地板上,把她的小宝贝抱在膝头,开始教他如何从瓶中喝奶。这小猪虽然那么小,却有一个好胃口,而且也学得很快。

路上响起了校车的喇叭声。

“快跑!” 阿拉贝尔太太命令着,把小猪从芬那里抱下来,将一张油煎圈饼放到她的手上。埃弗里赶忙抓起他的枪和另一张油煎圈饼。

孩子们跑到路边,上了校车。在车里,芬没有注意其他的人。她只是坐在那里朝车窗外看,想着这是个多美好的世界,自己又是多么幸运,居然可以拥有一头小猪。在车开到学校的那一刻,芬已经给她的宝贝起好了名字,选的是她能想到的最漂亮的名字。

“它的名字是威伯。”她喃喃的自语。

当老师在课堂里问她:“芬,宾夕法尼亚洲的首府叫什么?”时,她还在想着那头小猪。

2.威伯

芬爱威伯胜过了一切。她喜欢抚摩着他,喂他,抱他上床睡觉。每天早晨,只要她一起床,就亲自给他热牛奶,再为他系上围嘴儿,为他拿着瓶子。每天下午,当校车停到她家门前,她就会跳下车,跑到厨房为他准备另一瓶牛奶。晚饭时她还要一遍遍地喂他,直到上床就寝前为止。每天下午,芬刚离开学校的时候,阿拉贝尔太太就替芬喂威伯。威伯虽然喜欢喝奶,但只有芬为他热奶时,他才感到莫大的幸福,这时他会站起来,用充满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

在威伯出生后的最初数天里,他被允许住在厨房火炉旁的盒子里。可后来,阿拉贝尔太太开始抱怨说,他该搬到柴棚那儿的大一点的房子里去住。因此在两周大的时候,他被挪到了户外。已经快到苹果树开花的时候了,天气正在变暖。阿拉贝尔先生在苹果树下为威伯特别圈了一座小院子,在里面给他搭了一个铺满稻草的大房子,房子底下还留出一个小门,如果他高兴,他可以随时从中进出。

“他在夜里不会冷吗?”

“不会的,”她的父亲说,“你只要看他都在做什么就知道了。”

芬拿了一瓶牛奶,坐到小院子里的苹果树下。威伯立刻朝她跑过来,她握住奶瓶喂他喝。吸吮完最后一滴后,威伯打着满意的呼噜,睡意朦胧地踱进小房子里去了。芬趴在房门口往里窥视。见威伯正用他的鼻子拱那些稻草。只一小会儿,他就在稻草间掘出了一个坑。他爬进坑里,完全被稻草盖住了,就此从芬的视线里消失。芬简直看入迷了。她这才放了心,因为她知道她的宝宝睡得既舒服又暖和。

每天早饭后,威伯都和芬一起走到路上,直到校车开来。等她挥手和他说完再见,他便站在那里望着汽车,直到车拐个弯儿开远。当芬上学时,威伯就被关到他的院子里。但只要下午芬一回来,她就会把他领出来,他便跟着她到处溜达。如果她进屋,威伯便也跟着往里走;如果她上了楼,威伯便在台阶上等着,直到她再次走下来;如果她用婴儿车带着自己的玩具娃娃去散步,威伯也会在后面跟着。有时,威伯有点儿走累了,芬就把他抱起来,放到车里的娃娃边上。他很喜欢这样。如果他非常的累,他就闭上眼睛,在娃娃身上蒙着的毯子下进入梦乡。他闭着眼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酷,因为他的眼毛是那么的长。娃娃也会闭眼睛呢。这时芬就会慢慢的、稳稳的推着小车,以免把她的宝宝们从梦中摇醒。

一个温暖的下午,芬和埃弗里穿上他们的游泳衣去小河边游泳。威伯也紧紧在芬的脚后跟着,和她一齐涉进水里。可他感觉水很凉——凉得让他非常不喜欢。所以当孩子们开始游泳并互相撩水玩儿时,威伯就在河边的泥地上玩,那里又暖又湿,让他很开心。

每日都是快乐的,每夜都是宁静的。

因为生在春天,所以威伯是头农夫们所谓的“春猪”。当他有五星期大时,阿拉贝尔先生说,他现在大得可以出卖了,因此应该被卖掉。芬听后,放声大哭起来。但她的父亲却还是坚持要卖威伯。威伯的食量变大了,除了牛奶他也开始吃散碎的食物了,阿拉贝尔先生不愿意再养他。他已经卖掉了威伯的十个哥哥姐姐了。

“他必须得走,芬,”他说,“你已经体验到了养小猪的乐趣了,可威伯不再是小猪了,得被卖掉才行。”

“给祖克曼舅舅打个电话,”阿拉贝尔太太对芬建议,“你霍默舅舅也养过猪。如果威伯卖到他那里,你就能顺着小路去看威伯了——只要你愿意的话。”

“我该向他要多少钱呢?”芬很想知道这一点。

“该要多少呢,”她的父亲说,“他长得这么瘦。告诉你霍默舅舅,你有一头小猪,只卖他六美元,看他有什么意见。”

这事一会儿就办妥了。伊迪丝舅妈听到芬打来的电话,便大声的叫在谷仓干活的霍默舅舅来听。当他听说小猪只卖六美元时,便说他决定买下了。第二天,威伯被从他在苹果树下的小房子里带走,住进了祖克曼先生的谷仓下面,地窖里的牛粪堆旁。
3.逃跑

谷仓很大,也很旧。里面全是干草和粪肥的气味。还有种跑累了的马身上的汗味儿与好脾气的母牛喷出的奇妙的香甜味道。空气中常驻的,是一种和平的气息——好像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坏事情发生了。这里偶尔还会有谷粒的香味,马具上的草料味,车子上的润滑油味,橡胶靴子味,或是新扎的草绳味儿。如果猫儿叼着人们扔给他的鱼头到这里来享受时,谷仓里就会多了股鱼腥味儿。不过,这里面最浓的味道却是干草味儿,因为谷仓上面的大阁楼里总是堆满了干草。这些干草被不断的扔给下面的母牛、马、绵羊们吃。

冬天,当动物们在外面呆久了,回来后会觉得这个谷仓格外的温暖;而夏天呢,当谷仓的门大大敞开着,微风吹进来,这里又变得说不出的凉爽。谷仓上层面有马厩、牛棚,下层的地窖里是羊圈、威伯住的猪圈;里面还堆着你能从谷仓里找到的各类的器具:梯子,磨石,长柄草叉,活手搬子,大号的镰刀,割草机,清雪铲,斧子柄儿,牛奶桶,水桶,空粮食袋子,生锈的捕鼠夹等等。这是燕子们喜欢来筑巢的谷仓。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芬的舅舅,霍默·L·祖克曼先生的。

威伯的新家在谷仓的下层,正好在牛棚底下。祖克曼先生知道牛粪堆是养小猪的好地方。猪喜欢温暖,而谷仓下朝南的地窖正是温暖而又舒适的地方。

芬差不多每天都来看威伯。她找到一张没人要的挤奶凳,于是便把凳子搬到紧挨着威伯的猪圈的羊圈旁。整个漫长的下午,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威伯,想着,听着。绵羊不久便认识她,并信任她了。和羊住在一起的母鹅也是。所有的动物都信任她,因为她是那么的文静、和善。祖克曼先生不让她把威伯带出去,也不让她进猪圈。不过,他告诉芬,如果她愿意,她坐在凳子上看威伯多久都行。能靠近威伯她就感到很幸福了;知道芬就坐在他家的外面,威伯也感到无比的快活。只是他却再不能做从前的乐事了——不能再散步,不能再坐婴儿车,也不能再去游泳了。

六月的一个下午,差不多两个月大的威伯游荡到他在谷仓外的院子里。那天芬没像往常一样来看他。站在阳光下的威伯,觉得孤单而又无聊。

“在这里从没任何事儿可做,”他想。他慢慢地走到食槽前,用鼻子搜寻着,想找找是否有忘了吃的午餐。他发现了一小截土豆皮,就把它吃了下去。他感到背有点儿痒,就斜靠到栅栏上,在木板上使劲的蹭着。当他蹭腻了,便走回他的家门口,爬到牛粪堆顶上,坐了下来。他不想睡,也不想再乱拱了,他厌倦了再这么静静的傻站着,也厌倦了睡觉。”我才活了不到两个月,就对生活厌烦了,”他说。他又往院子里去了。

“当我来到这儿,”他说,“除了回家没别的地方可去。当我进了家,除了院子也没别的地方可逛。”

“你错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一个声音说。

威伯往栅栏那边看去,发现一只母鹅就站在那里。

“你不用老呆在那个肮脏的-小 肮脏的-小 肮脏的-小院子里,”母鹅说得相当的快。“这儿有一块木板松了。推开它,推-推-推开它,就能够出去!”

“什么?”威伯说。“说慢一点儿!”

“让-让-让,让我冒险重复一遍,”母鹅说,“我的意思是,建议你跑出去。这外面的世界精彩极了。”

“你是说有块木板松了?”

“那就是我要说的,那就是。”母鹅说。

威伯走到栅栏旁,发现母鹅说得对——真的有一块木板松了。他低下头,闭起眼,用力撞过去。木板松开了。没用一分钟,他就挤过了栅栏,来到院子外的长草丛中了。母鹅嘎嘎大笑起来。

“自由的滋味如何?”她问。

“我喜欢,”威伯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我喜欢这感觉。”

实际上,当威伯站在栅栏外,望着这个与自己毫无阻隔的大大的世界的时候,他只有种梦幻般的,说不清的感觉。

“你说我去哪儿比较好?”

“你喜欢的任何地方,你喜欢的任何地方,”母鹅说。“到果园那里去,把路上的草皮翻出来!到花园去,把萝卜拱出来!拱开一切!吃草!找玉米粒儿!寻找燕麦!把一切都压倒!蹦高和跳舞,后脚立地跳起来!走过果园,去树林里漫步!在你年轻时世界是多么美妙。”

“我明白你的意思,”威伯回答。他在空气中跳跃着,转了几个圈儿,又跑了几步,才停了下来,四处搜寻着,嗅着午后的气息,不久,他向果园走去。他停到一棵苹果树荫下,把他强壮的鼻子插进土里,开始尽情地拱、挖、掘。他感到非常的快活。在有人注意到他之前,他已经掘起很多土了。祖克曼太太是第一个看见他的。她从厨房的窗子里望见了他,便开始喊人。

“霍——默!”她喊。“猪跑出来了!鲁维!猪跑了!霍默!鲁维!猪跑了。他在那棵苹果树下面呢。”

“现在麻烦来了,”威伯想。“现在我要被抓住了。”

母鹅也听见了她的吵嚷,便对威伯大喊。“跑-跑-跑到下坡去,往树林里跑,树林!”她拼命地嚷。“他们在树林里永远-永远-永远抓不住你。”

听到这场骚动的长毛狗从谷仓里跑出去追。祖克曼先生听到喊声,忙从工作间里跑出来,放下了手中正在修理的农具。在龙须菜地里拔草的雇工鲁维,听到喊声,也赶紧跑了出来。每个人都在朝威伯逼近!威伯不知所措了。到树林的路似乎是那么远,而且,他还从没进过树林,也不知道是否会喜欢呆在树林里呢。

“绕到他身后去,鲁维,”祖克曼先生说,“把他朝谷仓这边赶!小心点儿——别吓坏他!我去拿一桶猪食来。”

威伯逃跑的消息在这里的动物中间迅速传开了。以前从没有任何一只动物能逃离祖克曼先生的农场呢,因此这事情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母鹅对离她最近的母牛嚷道,威伯自由了,不久所有的母牛都知道了这个新闻。然后一头母牛把这消息告诉了一只绵羊,不久所有的绵羊也知道了。羊羔们又从他们的母亲那里了解了一切。谷仓的马厩里的马们,竖起的耳朵也听到了母鹅的喊叫,因此不久所有的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威伯逃了,”他们说。每一个动物都兴奋地抬起头,变得分外的激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一个朋友已经获得了自由,再不用被紧紧的关在圈里了。

威伯不知该怎么做,往哪里跑。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在追他。“如果这就是美好的自由,”他想,“我还不如被关在我自己的院子里呢。”

长毛狗从一边悄悄地靠过来,雇工鲁维也正从另一边渐渐逼近。祖克曼太太摆出了一副准备拦截的架势——如果威伯要往花园里跑的话。现在,祖克曼先生拎着桶正朝威伯走过来。“这真太可怕了,”威伯想。“为什么芬还不来?”他开始哭了。

母鹅给威伯发出一个又一个指令。

“别傻站着,威伯!快逃,快逃!”母鹅大叫。“转圈跳,往我这边儿跳,溜过来冲出去,过来出去,过来出去!往树林跑!迂回前进!”

长毛狗猛地蹿起来咬向威伯的后腿。威伯蹦着高儿跑开。鲁维冲上前去抓威伯。祖克曼太太对鲁维尖叫起来。母鹅还在为威伯加油。威伯从鲁维的双腿间逃了出去,鲁维没有抓到威伯,反一把搂住了长毛狗。“干得好,干得好!”母鹅叫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往下坡跑!”母牛们出主意。

“向我这里跑!”公鹅尖叫。

“往上坡跑!”绵羊大喊。

“迂回前进!”母鹅嘎嘎地叫着。

“跳,蹦高儿!”公鸡叫。

“小心鲁维!”母牛提醒。

“小心祖克曼!”公鹅扯着嗓子喊。

“小心那条狗!”绵羊大叫。

“听我的,听我的!”母鹅尖叫。

可怜的威伯被他们的乱叫弄得又晕又怕。他可不喜欢成为这些乱子的焦点。他本想试着听从朋友们给他的建议,可他不能同时既往上坡跑,又往下坡跑,而且,他也不能一边蹦起来一边迂回前进,更何况他哭喊得这么厉害,几乎弄不清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威伯毕竟只不过是一头比婴儿大不多少的小猪罢了。他只希望芬此刻在场,能把自己抱起来安慰一番。当他抬头看到祖克曼先生就静静地站在身旁,手里拎着盛满热乎乎的稀饭的食桶时,才稍稍宽了心。他耸起鼻子使劲儿闻着。那些味道多鲜美呀——有热牛奶,土豆皮,粗麦粉,凯洛格牌玉米片,还有祖克曼先生早餐吃剩的酥饼呢。

“来呀,小猪!”祖克曼先生说着,敲了敲食桶。“来呀,小猪!”

威伯朝那只桶走了一步。

“不——不——不!”母鹅说。“这桶是个并不新鲜的骗局,威伯。别上套儿!别上套儿!他是想以此诱捕你。他正在用好吃的诱惑你的肚子。”

威伯不在乎。这食物闻起来太开胃了。他又朝食桶走了一步。

“小猪,小猪!”祖克曼先生甜蜜地叫着,开始慢慢地往谷仓方向走,同时弄出一副纯真的表情回头看着,好像他不知道这头小白猪正跟在他后面走一样。

“你会后悔-后悔-后悔的。”母鹅叫道。

威伯不在乎。他还在朝食桶走。

“你会失去你的自由的,”母鹅大喊。“一小时的自由要比一大桶猪食更可贵!”

威伯还是不在乎。

祖克曼先生走到猪圈附近,便爬过栅栏,把猪食倒进了猪食槽。然后他把那块松动的木板从栅栏上全拽下来,好让威伯能很容易的进去。

“再想想,再想想!”母鹅提醒道。

威伯什么别的也没想。他一步步走进栅栏,到了他的院子里。他走向食槽,吸食了半天,大口大口地喝着牛奶,嚼着酥饼。能再回家真是太好了。

就在威伯饱餐之际,鲁维取了把锤子和一些八分长的钉子来,把那块板子钉了回去。然后,他和祖克曼先生懒洋洋地倚在栅栏旁。祖克曼先生用一根柴枝搔着威伯的后背。

“他真是一头猪,”鲁维说。

“是的,他会成为一头好猪的,”祖克曼先生说。

威伯听到了对他的赞扬。他感到肚子里的牛奶暖暖的。他也很愿意在那根柴枝上蹭痒。他既幸福又满足,想去睡一觉了。这真是一个令人疲倦的下午。虽然此刻只不过才四点钟,威伯却准备上床就寝了。

“我真的太年轻,还不适合一个人在这世上闯,” 躺下时他这么想。
抱歉,打不下了,其余的在以下网址上。

1. 早餐之前

“爸爸拿着斧子去哪儿了?”在他们收拾桌子准备吃早饭时,芬问她的母亲。

“去猪圈了,”阿拉贝尔太太回答。“昨晚生了几只小猪。”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需要一把斧子,”只有八岁的芬继续说。

“哦,”她的母亲说,“其中的一头是个小个子。它长得又小又弱,没有任何可留下来的价值了。所以你爸爸决定去消灭它。”

“消灭它?”芬尖叫。“你是说杀死它?就因为他比别人的个子小?”

阿拉贝尔太太把一罐乳酪放到桌上。“别嚷,芬!”她说。“你爸做的对。那头猪不论如何都会死的。”

芬推开挡在面前的椅子就往门外跑。草地湿漉漉的,泥土里散发着春天的气息。等芬赶上她的爸爸时,她的运动胶鞋全都湿透了。

“请别杀它!”她呜咽道。“这不公平!”

阿拉贝尔先生止住了脚。

“芬,”他温柔的说,“你该学会自我控制。”

“自我控制?”芬哭叫道,“这可是一件生死大事!你却对我说什么自我控制!”泪水流到芬的面颊上。她抓住了斧头柄,想把它从父亲手中抢下来。

“芬,”阿拉贝尔先生说,“养小猪的事我比你知道的多。一个体质差的小猪很难养活的。现在你该放我走了!”

“可是这不公平,”芬哭叫着。“这头猪愿意让自己生下来就小吗,它愿意吗?如果我生下来时也很瘦小,你就会杀死我吗?”

阿拉贝尔先生微笑了。“当然不会了,”他说着,低下头慈爱地望着女儿。“但这是不一样的。一个小女孩是一码事儿,一个小瘦猪是另一码事儿。”

“我看没什么不一样,”芬回答着,仍死抓着斧柄不放,“这是我曾经听到过的最恐怖的案件!”

约翰·阿拉贝尔先生的脸上出现了某种奇特的表情。他好像也要哭了。

“好吧,”他说。“你先回家吧。等我回家,我会把那头小猪带回来。我将让你用奶瓶喂他,象喂婴儿一样。那时你就会明白一头小猪会多么麻烦了。”

半小时后,阿拉贝尔先生胳膊下夹着一个纸板盒回了家。芬正在楼上换她的运动鞋。厨房的桌子上摆好了早餐,房间里都是咖啡,薰肉的香味,湿湿的灰泥味儿,还有从炉子里荡出来的柴火烟味儿。

“把它放到她的椅子上!”阿拉贝尔太太说。阿拉贝尔先生把纸板盒放到芬的位子上。然后他到洗手池洗了手,用池边滚筒上的毛巾把手擦干。

芬慢慢地下了楼。因为刚刚哭过,她的眼还是红红的。当她走近她的椅子,纸板盒开始晃动起来,里面传出了抓搔声。芬看了看她的父亲。然后她掀起了盒盖。从那里面打量着她的,正是那新生的小猪。它是白色的。早晨的阳光把它的耳朵映得粉红。

“他是你的了,” 阿拉贝尔先生说,“是你使他免于一死。愿上帝能原谅我这愚蠢的行为。”

芬不错眼珠地看着这头小小猪。“哦,”她轻声赞美,“哦,看他呀!他漂亮极了。”

她小心的关上了盖子。她先吻了爸爸,又吻了妈妈。然后她又揭开盖子,把小猪举起来,让他贴到自己的脸上。这时,她的哥哥埃弗里走了进来。埃弗里十岁了。他的身上可是全副武装呢——一只手里拿着气枪,一只手里攥着一把木制匕首。

“那是什么?”他问。“芬得了什么了?”

“她有了一位来吃早餐的客人,” 阿拉贝尔太太说。“埃弗里,去洗手洗脸!”

“让我看看它嘛!”埃弗里说着,放下他的枪。“你说这可怜的小东西是一头猪?这不过是一头猪的小型复制品而已——他还没有一只白老鼠大呢。”

“去洗脸吃饭,埃弗里!”他的妈妈说。“半小时内校车就要来了。”

“我也能有一头小猪吗,爸?”埃弗里问。

“不,我只把小猪送给早起的人,” 阿拉贝尔先生说,“为了制止这世界上的不公正行为,芬天刚亮就起床了。结果,她现在有了一头小猪。当然了,他的确是特别小,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头小猪。这只是表明,如果一个人能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让我们开饭吧!”

但是芬要等到她的小猪喝完牛奶后才肯吃饭。阿拉贝尔太太找出了一个婴儿用的奶瓶和奶嘴儿。她把温乎乎的牛奶倒进奶瓶里,又把奶嘴儿安上,才把奶瓶递给了芬。“给他吃早餐吧!”她说。

一分钟后,芬坐在厨房角落里的地板上,把她的小宝贝抱在膝头,开始教他如何从瓶中喝奶。这小猪虽然那么小,却有一个好胃口,而且也学得很快。

路上响起了校车的喇叭声。

“快跑!” 阿拉贝尔太太命令着,把小猪从芬那里抱下来,将一张油煎圈饼放到她的手上。埃弗里赶忙抓起他的枪和另一张油煎圈饼。

孩子们跑到路边,上了校车。在车里,芬没有注意其他的人。她只是坐在那里朝车窗外看,想着这是个多美好的世界,自己又是多么幸运,居然可以拥有一头小猪。在车开到学校的那一刻,芬已经给她的宝贝起好了名字,选的是她能想到的最漂亮的名字。

“它的名字是威伯。”她喃喃的自语。

当老师在课堂里问她:“芬,宾夕法尼亚洲的首府叫什么?”时,她还在想着那头小猪。

2.威伯
芬爱威伯胜过了一切。她喜欢抚摩着他,喂他,抱他上床睡觉。每天早晨,只要她一起床,就亲自给他热牛奶,再为他系上围嘴儿,为他拿着瓶子。每天下午,当校车停到她家门前,她就会跳下车,跑到厨房为他准备另一瓶牛奶。晚饭时她还要一遍遍地喂他,直到上床就寝前为止。每天下午,芬刚离开学校的时候,阿拉贝尔太太就替芬喂威伯。威伯虽然喜欢喝奶,但只有芬为他热奶时,他才感到莫大的幸福,这时他会站起来,用充满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

在威伯出生后的最初数天里,他被允许住在厨房火炉旁的盒子里。可后来,阿拉贝尔太太开始抱怨说,他该搬到柴棚那儿的大一点的房子里去住。因此在两周大的时候,他被挪到了户外。已经快到苹果树开花的时候了,天气正在变暖。阿拉贝尔先生在苹果树下为威伯特别圈了一座小院子,在里面给他搭了一个铺满稻草的大房子,房子底下还留出一个小门,如果他高兴,他可以随时从中进出。

“他在夜里不会冷吗?”

“不会的,”她的父亲说,“你只要看他都在做什么就知道了。”

芬拿了一瓶牛奶,坐到小院子里的苹果树下。威伯立刻朝她跑过来,她握住奶瓶喂他喝。吸吮完最后一滴后,威伯打着满意的呼噜,睡意朦胧地踱进小房子里去了。芬趴在房门口往里窥视。见威伯正用他的鼻子拱那些稻草。只一小会儿,他就在稻草间掘出了一个坑。他爬进坑里,完全被稻草盖住了,就此从芬的视线里消失。芬简直看入迷了。她这才放了心,因为她知道她的宝宝睡得既舒服又暖和。

每天早饭后,威伯都和芬一起走到路上,直到校车开来。等她挥手和他说完再见,他便站在那里望着汽车,直到车拐个弯儿开远。当芬上学时,威伯就被关到他的院子里。但只要下午芬一回来,她就会把他领出来,他便跟着她到处溜达。如果她进屋,威伯便也跟着往里走;如果她上了楼,威伯便在台阶上等着,直到她再次走下来;如果她用婴儿车带着自己的玩具娃娃去散步,威伯也会在后面跟着。有时,威伯有点儿走累了,芬就把他抱起来,放到车里的娃娃边上。他很喜欢这样。如果他非常的累,他就闭上眼睛,在娃娃身上蒙着的毯子下进入梦乡。他闭着眼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酷,因为他的眼毛是那么的长。娃娃也会闭眼睛呢。这时芬就会慢慢的、稳稳的推着小车,以免把她的宝宝们从梦中摇醒。

一个温暖的下午,芬和埃弗里穿上他们的游泳衣去小河边游泳。威伯也紧紧在芬的脚后跟着,和她一齐涉进水里。可他感觉水很凉——凉得让他非常不喜欢。所以当孩子们开始游泳并互相撩水玩儿时,威伯就在河边的泥地上玩,那里又暖又湿,让他很开心。

每日都是快乐的,每夜都是宁静的。

因为生在春天,所以威伯是头农夫们所谓的“春猪”。当他有五星期大时,阿拉贝尔先生说,他现在大得可以出卖了,因此应该被卖掉。芬听后,放声大哭起来。但她的父亲却还是坚持要卖威伯。威伯的食量变大了,除了牛奶他也开始吃散碎的食物了,阿拉贝尔先生不愿意再养他。他已经卖掉了威伯的十个哥哥姐姐了。

“他必须得走,芬,”他说,“你已经体验到了养小猪的乐趣了,可威伯不再是小猪了,得被卖掉才行。”

“给祖克曼舅舅打个电话,”阿拉贝尔太太对芬建议,“你霍默舅舅也养过猪。如果威伯卖到他那里,你就能顺着小路去看威伯了——只要你愿意的话。”

“我该向他要多少钱呢?”芬很想知道这一点。

“该要多少呢,”她的父亲说,“他长得这么瘦。告诉你霍默舅舅,你有一头小猪,只卖他六美元,看他有什么意见。”

这事一会儿就办妥了。伊迪丝舅妈听到芬打来的电话,便大声的叫在谷仓干活的霍默舅舅来听。当他听说小猪只卖六美元时,便说他决定买下了。第二天,威伯被从他在苹果树下的小房子里带走,住进了祖克曼先生的谷仓下面,地窖里的牛粪堆旁。
3.逃跑

谷仓很大,也很旧。里面全是干草和粪肥的气味。还有种跑累了的马身上的汗味儿与好脾气的母牛喷出的奇妙的香甜味道。空气中常驻的,是一种和平的气息——好像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坏事情发生了。这里偶尔还会有谷粒的香味,马具上的草料味,车子上的润滑油味,橡胶靴子味,或是新扎的草绳味儿。如果猫儿叼着人们扔给他的鱼头到这里来享受时,谷仓里就会多了股鱼腥味儿。不过,这里面最浓的味道却是干草味儿,因为谷仓上面的大阁楼里总是堆满了干草。这些干草被不断的扔给下面的母牛、马、绵羊们吃。

冬天,当动物们在外面呆久了,回来后会觉得这个谷仓格外的温暖;而夏天呢,当谷仓的门大大敞开着,微风吹进来,这里又变得说不出的凉爽。谷仓上层面有马厩、牛棚,下层的地窖里是羊圈、威伯住的猪圈;里面还堆着你能从谷仓里找到的各类的器具:梯子,磨石,长柄草叉,活手搬子,大号的镰刀,割草机,清雪铲,斧子柄儿,牛奶桶,水桶,空粮食袋子,生锈的捕鼠夹等等。这是燕子们喜欢来筑巢的谷仓。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芬的舅舅,霍默·L·祖克曼先生的。

威伯的新家在谷仓的下层,正好在牛棚底下。祖克曼先生知道牛粪堆是养小猪的好地方。猪喜欢温暖,而谷仓下朝南的地窖正是温暖而又舒适的地方。

芬差不多每天都来看威伯。她找到一张没人要的挤奶凳,于是便把凳子搬到紧挨着威伯的猪圈的羊圈旁。整个漫长的下午,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威伯,想着,听着。绵羊不久便认识她,并信任她了。和羊住在一起的母鹅也是。所有的动物都信任她,因为她是那么的文静、和善。祖克曼先生不让她把威伯带出去,也不让她进猪圈。不过,他告诉芬,如果她愿意,她坐在凳子上看威伯多久都行。能靠近威伯她就感到很幸福了;知道芬就坐在他家的外面,威伯也感到无比的快活。只是他却再不能做从前的乐事了——不能再散步,不能再坐婴儿车,也不能再去游泳了。

六月的一个下午,差不多两个月大的威伯游荡到他在谷仓外的院子里。那天芬没像往常一样来看他。站在阳光下的威伯,觉得孤单而又无聊。

“在这里从没任何事儿可做,”他想。他慢慢地走到食槽前,用鼻子搜寻着,想找找是否有忘了吃的午餐。他发现了一小截土豆皮,就把它吃了下去。他感到背有点儿痒,就斜靠到栅栏上,在木板上使劲的蹭着。当他蹭腻了,便走回他的家门口,爬到牛粪堆顶上,坐了下来。他不想睡,也不想再乱拱了,他厌倦了再这么静静的傻站着,也厌倦了睡觉。”我才活了不到两个月,就对生活厌烦了,”他说。他又往院子里去了。

“当我来到这儿,”他说,“除了回家没别的地方可去。当我进了家,除了院子也没别的地方可逛。”

“你错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一个声音说。

威伯往栅栏那边看去,发现一只母鹅就站在那里。

“你不用老呆在那个肮脏的-小 肮脏的-小 肮脏的-小院子里,”母鹅说得相当的快。“这儿有一块木板松了。推开它,推-推-推开它,就能够出去!”

“什么?”威伯说。“说慢一点儿!”

“让-让-让,让我冒险重复一遍,”母鹅说,“我的意思是,建议你跑出去。这外面的世界精彩极了。”

“你是说有块木板松了?”

“那就是我要说的,那就是。”母鹅说。

威伯走到栅栏旁,发现母鹅说得对——真的有一块木板松了。他低下头,闭起眼,用力撞过去。木板松开了。没用一分钟,他就挤过了栅栏,来到院子外的长草丛中了。母鹅嘎嘎大笑起来。

“自由的滋味如何?”她问。

“我喜欢,”威伯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我喜欢这感觉。”

实际上,当威伯站在栅栏外,望着这个与自己毫无阻隔的大大的世界的时候,他只有种梦幻般的,说不清的感觉。

“你说我去哪儿比较好?”

“你喜欢的任何地方,你喜欢的任何地方,”母鹅说。“到果园那里去,把路上的草皮翻出来!到花园去,把萝卜拱出来!拱开一切!吃草!找玉米粒儿!寻找燕麦!把一切都压倒!蹦高和跳舞,后脚立地跳起来!走过果园,去树林里漫步!在你年轻时世界是多么美妙。”

“我明白你的意思,”威伯回答。他在空气中跳跃着,转了几个圈儿,又跑了几步,才停了下来,四处搜寻着,嗅着午后的气息,不久,他向果园走去。他停到一棵苹果树荫下,把他强壮的鼻子插进土里,开始尽情地拱、挖、掘。他感到非常的快活。在有人注意到他之前,他已经掘起很多土了。祖克曼太太是第一个看见他的。她从厨房的窗子里望见了他,便开始喊人。

“霍——默!”她喊。“猪跑出来了!鲁维!猪跑了!霍默!鲁维!猪跑了。他在那棵苹果树下面呢。”

“现在麻烦来了,”威伯想。“现在我要被抓住了。”

母鹅也听见了她的吵嚷,便对威伯大喊。“跑-跑-跑到下坡去,往树林里跑,树林!”她拼命地嚷。“他们在树林里永远-永远-永远抓不住你。”

听到这场骚动的长毛狗从谷仓里跑出去追。祖克曼先生听到喊声,忙从工作间里跑出来,放下了手中正在修理的农具。在龙须菜地里拔草的雇工鲁维,听到喊声,也赶紧跑了出来。每个人都在朝威伯逼近!威伯不知所措了。到树林的路似乎是那么远,而且,他还从没进过树林,也不知道是否会喜欢呆在树林里呢。

“绕到他身后去,鲁维,”祖克曼先生说,“把他朝谷仓这边赶!小心点儿——别吓坏他!我去拿一桶猪食来。”

威伯逃跑的消息在这里的动物中间迅速传开了。以前从没有任何一只动物能逃离祖克曼先生的农场呢,因此这事情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母鹅对离她最近的母牛嚷道,威伯自由了,不久所有的母牛都知道了这个新闻。然后一头母牛把这消息告诉了一只绵羊,不久所有的绵羊也知道了。羊羔们又从他们的母亲那里了解了一切。谷仓的马厩里的马们,竖起的耳朵也听到了母鹅的喊叫,因此不久所有的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威伯逃了,”他们说。每一个动物都兴奋地抬起头,变得分外的激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一个朋友已经获得了自由,再不用被紧紧的关在圈里了。

威伯不知该怎么做,往哪里跑。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在追他。“如果这就是美好的自由,”他想,“我还不如被关在我自己的院子里呢。”

长毛狗从一边悄悄地靠过来,雇工鲁维也正从另一边渐渐逼近。祖克曼太太摆出了一副准备拦截的架势——如果威伯要往花园里跑的话。现在,祖克曼先生拎着桶正朝威伯走过来。“这真太可怕了,”威伯想。“为什么芬还不来?”他开始哭了。

母鹅给威伯发出一个又一个指令。

“别傻站着,威伯!快逃,快逃!”母鹅大叫。“转圈跳,往我这边儿跳,溜过来冲出去,过来出去,过来出去!往树林跑!迂回前进!”

长毛狗猛地蹿起来咬向威伯的后腿。威伯蹦着高儿跑开。鲁维冲上前去抓威伯。祖克曼太太对鲁维尖叫起来。母鹅还在为威伯加油。威伯从鲁维的双腿间逃了出去,鲁维没有抓到威伯,反一把搂住了长毛狗。“干得好,干得好!”母鹅叫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往下坡跑!”母牛们出主意。

“向我这里跑!”公鹅尖叫。

“往上坡跑!”绵羊大喊。

“迂回前进!”母鹅嘎嘎地叫着。

“跳,蹦高儿!”公鸡叫。

“小心鲁维!”母牛提醒。

“小心祖克曼!”公鹅扯着嗓子喊。

“小心那条狗!”绵羊大叫。

“听我的,听我的!”母鹅尖叫。

可怜的威伯被他们的乱叫弄得又晕又怕。他可不喜欢成为这些乱子的焦点。他本想试着听从朋友们给他的建议,可他不能同时既往上坡跑,又往下坡跑,而且,他也不能一边蹦起来一边迂回前进,更何况他哭喊得这么厉害,几乎弄不清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威伯毕竟只不过是一头比婴儿大不多少的小猪罢了。他只希望芬此刻在场,能把自己抱起来安慰一番。当他抬头看到祖克曼先生就静静地站在身旁,手里拎着盛满热乎乎的稀饭的食桶时,才稍稍宽了心。他耸起鼻子使劲儿闻着。那些味道多鲜美呀——有热牛奶,土豆皮,粗麦粉,凯洛格牌玉米片,还有祖克曼先生早餐吃剩的酥饼呢。

“来呀,小猪!”祖克曼先生说着,敲了敲食桶。“来呀,小猪!”

威伯朝那只桶走了一步。

“不——不——不!”母鹅说。“这桶是个并不新鲜的骗局,威伯。别上套儿!别上套儿!他是想以此诱捕你。他正在用好吃的诱惑你的肚子。”

威伯不在乎。这食物闻起来太开胃了。他又朝食桶走了一步。

“小猪,小猪!”祖克曼先生甜蜜地叫着,开始慢慢地往谷仓方向走,同时弄出一副纯真的表情回头看着,好像他不知道这头小白猪正跟在他后面走一样。

“你会后悔-后悔-后悔的。”母鹅叫道。

威伯不在乎。他还在朝食桶走。

“你会失去你的自由的,”母鹅大喊。“一小时的自由要比一大桶猪食更可贵!”

威伯还是不在乎。

祖克曼先生走到猪圈附近,便爬过栅栏,把猪食倒进了猪食槽。然后他把那块松动的木板从栅栏上全拽下来,好让威伯能很容易的进去。

“再想想,再想想!”母鹅提醒道。

威伯什么别的也没想。他一步步走进栅栏,到了他的院子里。他走向食槽,吸食了半天,大口大口地喝着牛奶,嚼着酥饼。能再回家真是太好了。

就在威伯饱餐之际,鲁维取了把锤子和一些八分长的钉子来,把那块板子钉了回去。然后,他和祖克曼先生懒洋洋地倚在栅栏旁。祖克曼先生用一根柴枝搔着威伯的后背。

“他真是一头猪,”鲁维说。

“是的,他会成为一头好猪的,”祖克曼先生说。

威伯听到了对他的赞扬。他感到肚子里的牛奶暖暖的。他也很愿意在那根柴枝上蹭痒。他既幸福又满足,想去睡一觉了。这真是一个令人疲倦的下午。虽然此刻只不过才四点钟,威伯却准备上床就寝了。

“我真的太年轻,还不适合一个人在这世上闯,” 躺下时他这么想。
抱歉,打不下了,其余的在以下网址上。
http://www.dreamkidland.cn/cpth/hter/xldw/

热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