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喜渐不为人知,这句出自哪首诗中,全篇是什么?

发布时间:2024-05-10 12:09 发布:上海旅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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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解答:

《答李端叔书》
朝代:北宋
作者:苏轼
原文
轼顿首再拜。闻足下名久矣,又于相识处,往往见所作诗文,虽不多,亦足以仿佛其为人矣。寻常不通书问,怠慢之罪,独可阔略,及足下斩然在疚,亦不能以一字奉慰。舍弟子由至,先蒙惠书,又复懒不即答,顽钝废礼,一至于此,而足下终不弃绝,递中再辱手书,待遇益隆,览之面热汗下也。
足下才高识明,不应轻许与人,得非用黄鲁直、秦太虚辈语,真以为然耶?
不肖为人所憎,而二子独喜见誉,如人嗜昌歜、羊枣,未易诘其所以然者。
以二子为妄则不可,遂欲以移之众口,又大不可也。轼少年时,读书作文,专为应举而已。既及进士第,贪得不已,又举制策,其实何所有。而其科号为直言极谏,故每纷然诵说古今,考论是非,以应其名耳,人苦不自知,既以此得,因以为实能之,故至今,坐此得罪几死,所谓齐虏以口舌得官,直可笑也。然世人遂以轼为欲立异同,则过矣。妄论利害,搀说得失,此正制科人习气。譬之候虫时鸟,自鸣自己,何足为损益。轼每怪时人待轼过重,而足下又复称说如此,愈非其实。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足下又复创相推与,甚非所望。
木有瘿,石有晕,犀有通,以取妍于人;皆物之病也。谪居无事,默自观省,回视三十年以来所为,多其病者。足下所见,皆故我,非今我也。无乃闻其声不考其情,取其华而遗其实乎?抑将又有取于此也?此事非相见不能尽。
自得罪后,不敢作文字。此书虽非文,然信笔书意,不觉累幅,亦不须示人。必喻此意。岁行尽,寒苦。惟万万节哀强食。不次。

翻译
苏轼顿首再拜。我听说您的大名很久了,又常常在朋友那里读到您作的诗文,虽然见得还不算多,也足以大概了解您的为人了。平常没有书信往来问候,懒散轻慢之罪还可以宽恕;可是等到您哀痛愁闷地居丧时,也没有只言片语来安慰您,(这就不可饶恕了)。我弟弟子由来我这里,承蒙您先写信给我,我又犯懒没有立即回复,愚顽迟钝没有礼貌,竟到了这个地步。然而您始终都不鄙弃我,驿车再次捎来您的亲笔信,(您)对待我更加厚重,我看了您的信禁不住脸热汗流啊。
先生才华横溢见识高明,不应该轻易赞许一个人,莫非您是听了黄庭坚、秦观这些人的话,您就真的认为我值得赞扬了吗?我被别人憎恨,然而他们二人偏偏喜欢赞扬我,就像一个人喜欢吃昌歜羊枣,不容易问清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如果认为他们两人是胡乱赞许当然不行,但想让大家跟着他们这样说,那就更不应该了。
我年少时读书写文章,不过专门为了应对科举罢了。进士及第之后,又贪得无厌,又参加制策考试,我实际上哪有什么才能?而制策的科目号称“直言极谏”,所以我就常喋喋不休地谈论古今,评论是非,不过是来应和这个科名罢了。做人苦于没有自知之明,既然凭“直言极谏”得了这个官,于是就认为自己确实能直言极谏,所以我才唠唠叨叨的争辩到现在,并由此获罪几乎被处死,这就是刘邦所说的“齐人娄敬凭借能言善辩得到官职”,实在可笑啊!然而人们于是就认为我苏轼直言进谏是想要标新立异,那就错了。狂妄自大地谈论利害,争先恐后的评判得失,这正是参加科举考试的人的不良习气。就像那些候鸟时叫时停,怎么会产生影响呢?我常常惊讶于人们对我苏轼过于看重,而现在足下又像这样称赞我,这就更加不是我的真实情况了。获罪以来,我努力地封闭自己。常常驾着一叶扁舟,穿着草鞋,在山水之间游荡,混杂在樵夫渔民之中,常常被路上碰见的醉汉推搡诟骂,我很高兴自己渐渐不被人认识了。平生亲友没有只言片语寄给我,即便我写信给他们,他们也不回复,我自己庆幸可以避免再获罪了。先生您又开始再次赞扬我,这特别不是我期望的。
树上有木瘤,石头上有晕斑,犀角有洞腔,以此来取悦于人,这都是事物的病态表征。被贬以来,无事可做,我默默地深自反省,回首我这三十年来的所作所为,大多都是这种病态啊。先生知道的都是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您恐怕是只听到我的虚名没有考察我的实情,取其表面而弃其实际吧?还是想要从我的这些“病态”中有所收获?这件事不当面讲不能尽言其详。
自从获罪后,我就不敢再轻易提笔作文了。这封回信虽算不得什么文章,但信笔写来也已不知不觉累积成篇,先生也不要给别人看,一定要明白我的这个意思。将近年终,十分寒冷。希望您千万要节制悲伤的情绪努力饮食。好了,不再一一地说了。

作品简介
作者感于李端书对自己的殷殷关切而作此文,又谆谆告诫他,各人各自有喜好,不必受别人的影响。认为自己那些品评古今人物人物‘纵论为证是非的策论文章,其实不过是书生的范范空论,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恰恰是应试科举养成的毛病,实在不足称道。谪居期间,作者唯恐为声名所累,混迹于普通百姓中间,别人不识则喜,李端书赞誉则忧,足见因写文章获罪一事对他心灵的打击很大。作者因文章得罪,希望混迹众生,不为人所识以避祸,联系后文,连此信也不愿示人,可知心有忧惧,始终惴惴。这本是一篇私人书信,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苏轼的真实心理状态,非常可信。

作者简介
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喜作枯木怪石,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自喜渐不为人知

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一有空闲,就愿意把过去的生活搬出来一遍遍品尝。或许是自己的味觉出来问题,或许生活原本就该一个味道。反正,过去所尝到的人生百味,如今杂陈之后,品出来的更多味觉,却是个“淡”。回过头来真正定睛想一想,还真就看出了一点“淡”的精彩,就像一碗稀饭、一块豆腐、一个个日复一日重复的琐事那样,在记忆中留下的总是最深的感觉。

读中学的时候,我就很欣赏苏轼的诗篇,尤其是在他落难之时,驻足岸边所写下的千古绝句“大江东去,浪淘尽。”更是犀利透彻地道出了人生的哲理,使得无数后人无不为之所折服。一个曾经备受皇帝赏识的翰林大学士,为什么会在归隐山林之后,一下子把过去的往事摆平、看淡,顿悟人生,坦露如此胸怀呢?重新欣赏过苏轼的诗篇后,给了我点点思考。

回想当年,落难后的苏轼,在告别所有奢华,甚至连旧日的朋友大都远避与他的时候,只能整日和一块荒芜的旧营地相伴。也许是他太眷恋自然,或是太想忘记过去的缘故,坐在土坡上的苏轼竟然把自己更名为苏东坡,并怀着踏实的心境,开始了耕田、写作的新生活。他开始欣赏不同的东西,一有空就跑到黄州的夜市上喝酒。一次喝完酒的他,不小心撞到了当地的一个地痞,那人把他打在地上说“什么东西,你敢碰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倒在地上的苏东坡忽然大笑起来,回家写了封信给朋友说“自喜渐不为人知”啊!仔细品来,苏东坡这一笑、这一“不为人知”,总觉得好像一下子升华了生命的过程。过去的苏轼为什么那样得意忘形?因为他是才子,全天下都要认识他,然后他还常常不给人好脸色。可如今落难的苏东坡,他的生命开始有了另一种包容,有了另外一种力量。

回归田园后的苏东坡,仿佛从自然界找到了人生的支撑,他忽然觉得:自己何必一定要在政治里争这些东西哪?为什么不在人生长河中书写一个光明磊落的生命情感呢?于是,诸如:“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依仗听江声。”这样广为传诵的质朴诗篇,便跃然他的笔下。试想,旧时的苏轼,如果敲门都不应,那一定要发脾气的。可现在的苏东坡早已把一切看淡,他要由着性子,迎着扑面而来的夜半清风,去江边倾听滚滚的涛声了。

其实,我倒觉得,后人还是应该学一学苏东坡的豁达情怀的好,有道是:“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如果做人能不断把一些繁琐放一放,每一点的放下,就会获得一份轻松。如果一个人执拗地把自己的生命捆绑在现实的目的性中,那一定会失去自我,也如何找不回平平淡淡的真情。

其实,我还觉得,生活中的美应该是自我的循环。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有了自我,才能有美可言。如果这个自我是为别人而活着,总是去寻找别人对你的感受,我不知道这种美还能持续多久,这种循环是否要就此断流。

当然,我说的自我,并不是我行我素,更不是自以为是。他应该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包括信任自己的能力、学识、价值和品格。

“淡”,应该是人生经历了酸甜苦辣咸以后,才能品出的可贵。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回过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还真正是过往的那些平淡,给了自己现在些许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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