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高手帮帮忙,找一片文章〈密云不雨逍遥游〉

发布时间:2024-05-22 14:17 发布:上海旅游网

问题描述:

很久以前看的一片文章了,不过很喜欢这样的文章,谁知道的哪有的下或者看,我想再看一次!

问题解答:

屠龙子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不要瞪着我!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你已经死了!不要这样看着我!!
(……不知其几千里也……)
(……几千里也……)
不要!
(……几千里也……)
“啊~!”
“道长,道长,您没事吧?”
松风子额上的冷汗密密地布了一层,猛一坐起,就顺着鬓角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
“龙呢?龙呢?!”
周围的人一时还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过了半晌,一个胆大的小伙子试探着问:
“龙……不是已经让道长您杀死了么?”
“死了?”
“是呀!”这次有更多的人附和。
对,记起来了,是自己亲手把它杀了的。
想着想着,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双铜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
“不要瞪着我!!”
周围的人仿佛被雷击到了一样,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请道长息怒!”
茫然地环视了一周,松疯子弄清了这些人的恭敬全是为他而来,心中的茫然先是变成了惶恐,然后是得意,最后心安理得地承受下来:
呵!我毕竟是屠了龙的人啊!
这样想着,脑海中的那双眼睛也就渐渐淡了下去,口气也变得洋洋自得了起来:
“诸位乡亲免礼,斩妖除魔是贫道本分中事,不必如此。”
众人慢慢站了起来,但都是弯腰屈膝,一副准备随时再跪下去的样子。
看着这些人,松风子得意极了:没错,这就是我梦寐以求想要的!看以后还有谁敢瞧不起我?!我是屠了龙的人啊!
“道长这一入山,足足有三个月,想必……想必和那恶龙斗得很辛苦吧?”
“不足为道,不足为道。”改天一定要想个精彩的故事,才能显出我的厉害!
“道长视名利如浮云,真实得道高人哪!”
“哪里哪里……”对了!
“贫道带回来的龙皮、龙牙和龙角呢?”
“在这里,都好好的收在这里!”在人群最外层的几个人大声地回答着,将那一包东西高高地举起来,希望松风子能多看他们一眼。
包裹传到了松风子的手中,人群中又起了一阵骚动:
“看看,那龙牙,这么长!被咬上一口那还了得?!”
“道长果然了得!”
“那当然,你没见到那多宽的山沟他一飞就过来了!”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松风子低着头,像是专心检视包裹的样子,但众人的议论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使他越发得意了起来,同时心里还在默默盘算着:
喝龙血吃龙心,增了我至少十甲子的功力。龙角、龙皮和龙牙不知道又有什么功效?要是我的功力还能增加的话……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
你已经死了,还想把我怎么样?!
“屠龙!”
听见松风子口里没头没脑地迸出这两个字,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今后,贫道的道号就改为屠龙子,一来,是个纪念;二来,一是给我师祖名下添些光彩;三来么,更是随时提醒贫道:以斩尽天下妖魔为几任。”四来,屠龙子怎么说都比松风子听上去威风,“诸位以为可好?”
“好好!”众口附和,怎会说个不字?

昆吾
“屠龙子道长,门外有一个老头要见您。”
“来干什么?”
“他说他是个工匠……”
“他是来干什么的?”
“这……”
“去,问清楚再回来。”真是的,这些乡下人!
松风子,现在是屠龙子,端坐在一间宽大的书房里,正在翻看一本相书,对面摆了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脸上,双眉正中有一道明显的剑纹。
“眉心悬剑,必有刀兵之灾……”所有的相书上都这样说。
“奇怪了,半年前还明明没有的!”
半年前……不就是那个时候?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
不要再念了!
忘了是谁说过,杀孽太重是有报应的。
笑话!我只不过是杀了一条龙,会有什么报应?
“屠龙子道长,那个老头听说您得了龙牙、龙角,特地来为您做神器的!”
“哦?让他进来。”神器?只是听说过,真要是有上一件,我屠龙子的名气就更大了。
不一会,一个身材矮小,相貌奇丑的老人柱着一根比自己身高还长的龙头拐走了进来。
“小老儿昆吾,拜见上人。”
“上人”两个字叫得屠龙子心里很是舒服,于是他和颜悦色地问:
“听说你是做神器的?”
“小老儿不才,有几手家传绝活儿,造出的虽不是那神兵利器,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那你能给贫道做些什么?”屠龙子很有兴趣地问。
“能否先让小老儿看看那龙牙、龙皮?”
“行。”屠龙子爽快地答应了,一招手,老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箱子。“你看吧。”
老人先是把屠龙子的法术赞叹了半天,再颤巍巍地打开了箱子。
长雨公……您老真……惨……
“哎,你怎么了?”这老头,怎么好端端地就哭起来了?
“哦,上人请见谅。小老儿一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传说中的神物,意识心情激荡,忍不住就……”
“好了好了。”没见识的老头子,是不是来骗钱的?
“你真能做神器?”
“这是小老儿先前所做之物,请上人过目。”
老人从龙头拐中抽出一柄长剑,屠龙子伸手一抓,就把剑握在手里。只见那剑寒光四射,隐隐透出青色的灵气。
“好剑!”屠龙子脱口而出,心中有了将这柄剑据为己有的想法。
“上人慧目,只是此剑虽好,终为凡铁所造,虽空具灵气,终不如神物通灵。”
“你是说用这龙牙、龙皮能做出更好的?”
“若上人真能将这神物交与小老儿,造出的毕是件旷古神兵!”
“好!你要做什么?”
“龙牙可为剑,皮可为盾。”
“盾?不好,贫道要拿着盾去除妖那像个什么样子?!”
“那……”老人略一思索,“做成伞可好?用时打开,不用时收起……”
“对,再把剑藏在伞柄里,像你的龙头拐一样。”
“是。”
“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昔年欧冶子铸剑,十年方成……”
“十年?!太慢了!最快要多久?”
“这……小老儿斗胆,若是上人肯帮忙,半年就够了。”
“怎么个帮法?”总不会是要我也抡起锤子一起打铁吧?
“要逼出龙牙中的灵气,需要一百只妖怪的血来萃它。”
“一百只妖怪?”
“上人要是觉得此法难行,就只能再等上个十年……”
“不就是一百只妖怪吗?没问题。不过你要是做不出令贫道满意的神器……”
“小老儿知道。”
长雨公,我种下了因果,您就等着报仇吧……

长雨公
“密云不雨……不是好兆头……”
“啊——”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紧接着越变越大,长雨公眯起老眼费力地辨识着,好半天才看清那是个人。
“怪了,这崖子藏得这么好还会有人掉下来?莫非是个自杀的?”
奇怪归奇怪,长雨公还是抬起龙尾将那个人平平接住,稳稳放在地下。
掉下来的人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张开口第一句话是尖叫:
“妖……妖怪啊!”
“妖怪?”长雨公的龙须翘得半天高,“老朽活了八千七百年,还没有人说过这种话!”
“龙……龙、龙、龙、龙、龙……”
“这次说对了,但不要龙个没完好不好?”长雨公在那人的身上嗅了嗅,“你身上才有妖怪呢!”说这就用爪子挑开了他背上的包袱,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散了一地。
抓起一叠写着咒符的黄表纸,长雨公用力地嗅了嗅:“这是什么?”上面有妖气。
“收……收妖的咒……咒符。”听说看见神物一定要说真话,看不能说是骗钱用的吧?
“不是吧?”长雨公祭起最上面得一张,一直巨大的蝙蝠从符中飞出来,在两人上空徘徊不去,“我看是放妖用的吧?”
“先放……再……再收……”先放到大户人家惹祸,再收妖赚钱。
“为什么?”
“我是小道……道士……不……不这样的话……赚……赚不到钱……”
“道士?做什么的?”
“修……修行……”
“哼!”长雨公嗤之以鼻,“我修行了八千七百年,没见过这样修行的!”
那道士看惹恼了长雨公,乖乖地站在一边打哆嗦,不敢说话了。
长雨公继续翻看道士包裹里的东西,发现了一个卷轴,打开来看,是一张太极图。
“这是什么?”好奇异的图形,看久了,仿佛有阴阳二气在其中流动,又暗和相生相克之理,周围长长短短的符号呼应着天地四极的方位,又似乎有什么其他的玄机在里面。
“太……太极图……”
“太极?”长雨公只知道太初太始太素。
“太极生两仪,两仪分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德,五德成六合,六合成七运,七运表八卦……”这次没有结巴,平常再观里背熟了的。
“什么?”长雨公听得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算了!”看到包裹里有一本黑色封皮的书,长雨公将它捏了起来:
“《庄子》?”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道士像开了开关一样背了起来,有趣的是,长雨公好像听懂了。
“天地浩瀚而无形,不知其始,不知其终……这天地呀……”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道士,“哎?怎么不背了?”
“怒……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听着道士的背诵,长雨公半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在回忆往日那些辉煌的时光……
渐渐的,道士和长雨公熟了,长雨公知道了道士叫松风子,松风子也知道了长雨公不过是条垂垂的老龙。长雨公听松风子把《庄子》从头背到尾,但他最喜欢的还是《逍遥游》。
当松风子把《逍遥游》背到第九百九十八遍的时候,他还知道了长雨公不准人去动他颈下第九块鳞片,那是他的弱点。
松风子不想再背《逍遥游》了。
这是多好的机会,眼前八千年的老龙根本不足为惧,又知道了他的弱点,杀了他,自己可以增加几甲子的功力,还可以一举成名。这样的话,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别说钱财,坐上个国师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松风子看着睡在他身边的长雨公,心里盘算着。
拔下头上插道冠的簪子,松风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长雨公身后,轻轻分开长雨公颈后的龙磷,数准第九块鳞片,狠狠地插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挣扎,长雨公的尾巴只轻轻摆了一下,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并不渗进地面,一滴滴在地上好像流动的珠子,松风子绕道他的前面,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一看可把松风子吓了一跳:长雨公平时总眯缝着的眼睛此时正睁得滚圆地瞪着他,仿佛心尤未甘。极度恐惧中,松风子脑中莫名其妙地响起了《逍遥游》: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
一不做,二不休,松风子把衣角掖在腰带里,开始动手剥龙皮、挖龙心……

密云

昆吾做好那把伞用了六个月零十三天,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天下的妖怪可倒了打霉。屠龙子杀的妖怪何止一百只,有的根本没有血,有的血太少,有的昆吾说不合用……总之,为了这把伞屠龙子没少花力气,到最后他越来越不满意:妖怪越来越难找,自己杀的也烦了,最不爽的是昆吾以种种理由不让他看那柄伞。

“哼!老家伙,你算什么东西?等伞做好,第一个那你来试剑!”屠龙子抚着额心那道越来越深的剑纹,狠狠地想着。

无论如何,最终,那柄伞还是做好了,昆吾捧着它,一步一步地走向屠龙子坐着的大塌,屠龙子却等不及了,一伸手就将用青布包裹着的伞夺了过来。

此时明明是乌云密布的阴天,青布解开,竟是满室红光,屠龙子迎着灯光把伞撑开,一时竟有一种置身在血海之中的幻觉。

“此伞虽薄,却坚韧无比,别说等闲兵器,就算是干将莫邪的神剑,也不能伤它分毫。”

为了证明,昆吾递上了仗中得宝剑。

屠龙子运气于剑,全力刺下,便觉着手臂一阵酸麻,剑被弹开数步,再看伞面,别说穿洞了,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上人要的伞中剑就在伞柄之中,握住伞把它抽出就是了。”

屠龙子依言而行,只听“锵”的一声,剑一出鞘,剑声不住抖动,龙吟之声嗡嗡不绝,附着剑身的灵气与浓重的戾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隐隐的龙形。

“好!”屠龙子作势挥出,不料那剑气竟顺着剑势延伸而出,如活的一般吞吐不定,登时绞断了一根梁柱。

“果然好剑!”屠龙子又惊又喜,“昆吾,这剑叫什么名字?”

“回伤人,此伞名‘不雨’,剑依上人的道号名‘屠龙’。”

“屠龙剑!好极了!你要什么赏赐?”

“小老儿只愿上人用此剑斩妖除魔,此外别无他求。”

“别无他求?你这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言毕,手中剑挥出,剑气过出,昆吾顿时消失无踪。

“哈哈哈……什么杀孽?什么血光之灾?有了这柄剑,我害怕谁?!”

城外,本应消失在屠龙剑下的昆吾,捧着长雨公仅剩的龙角,抬头望了望天。

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吧……

不雨

“有了这柄剑,我害怕谁?!”

屠龙子的行为,已经不是“滥杀”所能形容的了,他好像是要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用怕,不管碰上了什么,只要他觉得会对他有“威胁”,他都一剑解决。

“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屠龙之下,不知又枉死了多少冤魂?不雨之上,不知又沾了多少血腥?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为什么?为什么那双眼睛还在看着我?!为什么眉间的剑纹越来越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还有什么是我没杀净的?

还有什么是我躲不过的?

不可能!我有了不雨,有了屠龙,还有什么是不能做,不能杀的?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不雨,不雨,我现在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我会好好地看着你,绝对不让别人把你抢去……”

不雨不语,只是在屠龙子没看到的时候,发出隐隐的红光:

还有一只……还需要一只……

逍遥游

“噗!”红色的剑气过后,鲜血从那只虎妖的断颈中喷出,屠龙自撑开不雨,尽数挡了开来,没有一滴溅在他身上。

“哼!活该!”收好伞,屠龙子像往常一样转身就走,去发现背后的不雨有些异样:

最后的……第一千只……

不雨发出拉红光,比往日的更盛,只映得大半个天空都像烧着了一般,屠龙子惊骇地解下了不雨丢在地上。

远处的昆吾看到了这冲天的红光,喃喃地自语:

“看到了吗?长雨公,报应来了……”

不雨浮在半空,慢慢地撑了开来,忽的一闪,竟成了人形!

紧接着,红光尽数敛去,像是被那人吸收了一般。屠龙子定睛看时,那赫然是位少年,红衣、红发,红色的眼睛里流转着一种嗜血的光芒,此时正定定地看着屠龙子。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那双眼睛!!

“你……”屠龙子慌张地向后退去,“你是谁?!”

“我就是你最宝贝的不雨啊。”少年一步一步走着,似乎并不急着追上他,“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说法?再怎么普通的东西,只要沾了一千只妖怪的血,就一样会变成妖怪哦!”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不……别过来!”屠龙子看着不雨从右手中取出了屠龙剑,眼中的恐惧变成了绝望,“不……不要……”

“不——”

一道红光闪过,屠龙子身首异处,不雨带着冷酷的微笑,任凭鲜血洒满全身。

“……长雨公?”昆吾在不雨身后试探地唤着。

“我不是他,是不鱼,你忘了吗?”不雨缓缓地转过身,昆吾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正慢慢地舔去嘴角的血迹。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的……”昆物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为什么吗?”不雨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在缓缓地挥下,昆物只见一道耀眼的红光,很快漫成了一片,再接着,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报应……”这是昆吾最后想到的。

“因为,长雨公的心,叫这个家伙吃了。”不雨指了指身后屠龙子那无头的尸首,“真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变成好人呢?”

走在昆吾的血雨中,不雨悠闲得好像在自家庭院里散步。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终于,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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