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迷雾在游荡与味道间展开
江西的春季.天空云缭雾绕.
时常飘落些忽急忽缓的雨滴.
倒是让那些路上的陌生面孔在行色匆匆之中.
更多了些莫名的模糊的.
但挥之不去的异乡味道.
这味道在春雨迷蒙的空间里恣意曼延.
就在到来的第一天.
像个形影不离的密友.
伴着我四处游荡。
游荡的目的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一直试图认真聆听,这如密友般地
跟随着的“味道”,一直的絮絮叨叨,
似乎在说些什么......。
一路就这样游荡着,“浪漫”作为一个符号是否就会理所当然地成为叙述的主题呢?
“ 浪漫 ”并没有扑面而来,一切还是原有的寂静,只有它在勤奋地打扫着原本干净
的世界。“浪漫”躲起来了,在这个春雨绵绵的时刻,她们把自己完全交给了睡梦。
难怪刚才还一直絮絮叨叨的 “ 味道 ”,此刻也突然安静下来,只是默默的用一种
同情的眼光注视着我。
“味道”的目光并未指向“到此一游”的圣地,虽然
她继续前行的脚步不可能对这些圣地视而不见。
“味道”是那种不喜欢有明确目的的密友,她只喜
欢游荡,尤其是在异乡游荡,并且对一切的细
节絮絮叨叨。
这絮絮叨叨不是某种可以归纳分析的语言学现象,
倒更像是一种亲切的语言情境,不由得让人想起故
乡那些叽叽喳喳的熟悉声音。比如母亲常念叨的那
句话:饿了吗?先吃个双面煎的荷包蛋吧。
日常主题的絮絮叨叨自然不可与 “ 朝圣 ”
这样的话题搅合在一起,“ 味道” 恐怕也
要装模作样的整理一下衣冠 ,并嗔怪的
瞟我一眼:还要我教你什么是“风雅”吗?
然而,“风雅”也没能在游荡中翩翩而
至。没有明确目的的游荡不可能沿着
所谓经典的指引,形成某个攻略式的
线路,轻松和“风雅”幽会。
我没有再去搭讪“味道”,虽然她熟谙所谓“风雅”的制造程序。但她可能完全不知道作
为瓶子的容器在日常生活中的记忆是怎样的复杂,是怎样的使人思索万千。就像瓶子
在童年里的记忆,母亲常常塞几个钢镚儿和一个瓶子给我,回家时,那瓶子里装盛的
液体有时是咸的、有时是酸的或者辣的,此时的母亲常说:乖孩子,妈给你做最爱吃
的西红柿炒鸡蛋。
终于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味道”在“舍”的门口徘徊许久,
说她要走了。我执意挽留,她笑着摇摇头:里面有农家
的米酒,还搭配着腊肉,你不再需要我了。我还能说什
么呢?只能低声的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她微笑着远去,没有回答。她的笑容就像那长长的河一
样,作为答案地内涵是丰富的,甚至是令人目眩神迷的。
但是,我知道和她约定某个时候会面却是荒谬的,因为
她不是那只瓶子,不可能被某种味道所指定。
有些事物,本来就不需要指定,不需要预约,不需要解释。那
会是什么呢?当我的唇舌与米酒的甜味、腊肉的咸香初次邂逅
的时刻,却突然只想吃一口妈妈亲手做的西红柿炒鸡蛋。西红
柿炒鸡蛋---可惜就不是常用而被指定的事物。
梦境在无味的游荡中蔓延
午夜,查拉斯图拉取道岛之中脊出发,以便第二天清晨到达那边海岸:因为他想在那里
乘船。那里有一个很好的海湾,外来船舶常在那里下碇;它们把那些想由幸福之岛渡海
去的人们带走。查拉斯图拉在登山的途中,回忆着他自青春时候到现在的许多孤独的旅
行与许多爬登过的山脊和峰顶。
“我是一个旅行者与登山者”他向他的心说,“我不爱平原,我似乎不能作长时间的静坐。
无论我将遭遇什么命运与经验,——旅行与登山总会是不可少的成分:因为到头来,一
个人所经验的只是自己。”
“我隶属于机缘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什么事情能发生在我的命运里,而不曾属于我过呢!
我的‘我’——它只是回向我来,它和它的四处飘泊的散在万物与机缘里的各部分,终于
到家了。”
----尼采《查拉斯图拉如是说》
[瓶子] 来来去去的游客们不正是在玩这种折纸游戏吗?令人兴致盎然处就颇费心思地选择好
某个人群中的最佳观看、摄影地点。不过这也不可说不是一种喜悦,只是他们有着一
种无奈,要靠天的恩典,当没有这种恩典的时候,也就只能选择放弃了。
[瓶子] 活泼在似梦境里的异乡,乃是其醉的本意。恰在此时,活泼会冲决形容词的限制,经
此,意识形态物和想象物便涓涓而入了。
这种活泼,成了一种纯粹的创作,孕育着简单地对异乡的喜悦。
[漂移] 无论何时,幻像、诱惑逼迫着驱动着身体,犹如层层波浪中漂浮着的孤独小船,借此
我保持不动,置身于难于抵御之轮回的枢轴,此轮回将于我与世界联系在一起,而此
刻,漂移便出现了。
[漂移] 我并不一定要受悦于异乡的蛊惑:或许可以是一个动作,轻微、隐约、纤细,几乎是
不经意的。犹如一只鸟,它听见了我们不解的音声,却一丝也没领略到我们倾听的响
动。
当一切归于虚无时 醒来
照片是以前,不好。为了发这篇游记,就翻出来了。
如果愿意可以同时打开百度 MP3,播放 《lost boys calling》这首歌,会很不错。
谢谢,下一篇《雾锁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