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对我来说就如同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大家一起唱的那首《至少还有你》,每每听到都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悲伤。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四年前。那个时候大学的同学一起来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实习,如今已经天南海北了。
这就是上海。一个看腻了遇见和失去的地方。
我去了当年实习的竹山路。变化很大。全国哪里都拆迁,上海也不例外。熟悉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这个城市也越来越冷漠了。大学一个朋友在上海已经待了四年,我问她你喜欢上海吗,她说不喜欢。我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她说,有些地方吸引你的不一定只是它好的一面。上海就是这样,它坏得骨子里都是暧昧的血液,可是你依然爱它。
那个时候我要走很久去一个易初莲花。中间会路过很多不同名目的超市,喜士多还是罗森,或者是好德。店里的阿姨说着上海普通话,在我一知半解的时候她会表现得比我还不耐烦。一个城市的发达程度也代表了相应的排外程度,在上海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印证这句话。
上海的地铁一直都这么贵。可能是在北京坐地铁习惯了,在上海就一直有一种被打劫的感觉。地铁站里有好吃的蛋挞可卖,还有很多小店,齐全得让人有点惊讶。安妮宝贝书里经常提到的白色馥郁栀子花也能看到,让人眩晕的香味。小店其实比商场更有味道,没有拘束和审慎目光的挑剔可能更适合敏感的人。蛋挞很好吃,栀子花的味道让人心生幻觉,仿佛自己与这座城市谈了一场旖旎的恋爱。
卡萨布兰卡那部电影里街角的那间咖啡店让我念念不忘。我不断地在重复上海这个城市的明媚或是忧伤,遇见还是失去,对于这个城市来说,都是它能承受的。只是各怀心事的人看见了各怀心事的风景,心里便有了不为人知的感情。于别人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我喜欢上海的老房子,跟北京的不一样。北京的老房子透着的是民俗,是古老,是一脉相承。而上海的老房子更像藏了多年的情话,热情炽烈但是从不张扬。它们只愿能听懂的人接近它们,感受它们身上的每一寸脉络。这些老房子是上海每一次血液循环的关节。每循环一次,这些关节就厚重一次。南方四处都有水,没有北方这么宏大的水面,不过配着这些老房子,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