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

浮游
浮游
浮游
浮游
出发地:甘孜
目的地: 芒康 德钦 香格里拉 大理
入库时间:2016-07-26 22:02
游记浏览:23
旅行天数:8
游览景点:[""]
出发时间:2015-09-01
旅游简介:浮游 边缘地带 到达芒康时夜色已经模糊了这个小城的轮廓 建筑是朦胧的 人影是朦胧的 寒风扑面而来 是的 在西藏了住店吃点东西 戴好帽子口罩围巾 转转去路不多 灯也不多 地面结了冰 你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
旅行花费:2
游览月份:11
游记目录:
旅行游记

1 浮游




边缘地带 
到达芒康时夜色已经模糊了这个小城的轮廓 建筑是朦胧的 人影是朦胧的 寒风扑面而来 
是的 在西藏了
住店吃点东西 戴好帽子口罩围巾 转转去
路不多 灯也不多 地面结了冰 你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气
街上每个人都穿得比我厚 不时的有警察巡逻 狗和人一样多 
经过广场 灯光还是很暗 但有一种不一样的热闹 那里几乎全是男人 蹲着抽烟 双手套在袖子里交谈 或者手插在袋子里看着黑夜 并不言语 全是藏族人 我不打算停下来 他们已经开始打量这个异乡来的年轻女子
由于这十一月上弦月的缺席 也没有路灯 我跟着狗散步 它们知道路
刚八点 许多店铺都关门了 我没有看到一个学生 经过我的女人也全都戴着口罩 所以我没有说一句话
从药店出来三个外地模样的男人 我上前去问他们是哪里来的 他们说来芒康办事 明天从巴塘回成都 我笑了笑 说 我刚从那里过来 看来搭车无望 转身继续走 赶着回家的人渐渐多了 估计是广场的人群散了 这些高大的藏族男人走路不常交谈 表情生硬甚至粗暴 我有些怯怯地看着更深也更冷了的夜色 暗自加快了脚步
房间在二楼 我盖两床被子  半夜感觉鼻子额头很凉 只好干脆全部盖住 还是冷
早晨九点钟才敢从被子里出来  喝大杯开水还是牙齿打颤 等奶糖饼干巧克力装到胃里的时候 我想情况得到缓解了 去看看冻了我一晚的这个小城的真面目吧 
车站出口很多司机在招客 去德钦的车八点就走了 下午一点还有一班去盐井的车 我看了看西藏的天空 终于下定决心 从这里开始 接下来都拦车
沿着街道走 路面还是很滑 无意中透过两栋房之间的巷道 望见一大片经幡 于是绕来绕去 终于 它完整的呈现在我眼前

和我以前见过的很不一样 感觉像是苦修的地方 经幡后面 有些木头搭成的简易床 目测仅容一人躺进去 旁边散落着一些袍子 再抬头 我就看到了秃鹰 第一眼  就知道它是 一种腐烂的死亡的气息 我不能发声 我被感动了
听到人声 再往左走 翻过篱笆 再往上走 几个高大黝黑的藏人 他们先看到我 一直看着我走近 用松枝和其他东西在烧什么 我说你们好 然后笔直的站在他们面前 拿出我的念珠开始拨 后来他们问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说看看 也不笑 白塔前有八个和尚在念经 一直没停顿 我觉得他们身后有什么 但是也不敢上前 松枝烧起来没有味道 其中一个说话了 他说你看我们在干什么 你看看那边  我开始环顾四周 视线停在几米之外一床破席子上  卷起来的 好像裹着什么 仔细再看 心惊肉跳 那是一双男人的脚 裂开泛黄僵硬的大脚 再看看没烧完的几堆 我想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他们开始调笑起来 我赶紧头也不回转身下山  在他们起身之前
太阳出来了 鼻尖终于感觉温暖 我需要时间和食物消化刚刚那一幕
钻进一家小店吃东西 等的时间看到对面的也是一个人 为了给情绪找一个出口 我坐过去攀谈起来 在这里吃东西的都是穿军大衣 如此一来我就更显单薄 大哥说这还不算冷 他们山上海拔五千多 我盘算了一下 比这高了一千多那得是零下多少度 搓了搓手 开始吃热腾腾的食物 大哥说你时间来得及的话 我可以带你去山上转一圈 反正你也是体验生活 我倒是想的 侧转手腕看表 十一点 显然来不及了 遗憾婉拒之
十二点整装待发 关键时刻背包由于超载 它罢工了 看到崩开的拉链我深呼吸一口 没事没事 我有别针 一出门 一个大问题摆在眼前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路人的意见不一 还好 手机总算不是摆设了 只要在214线上 就能去我想去的地方 肩扛 手提 斜挎 三大件 绿色围巾盖在头上挡太阳 经过两个纠结的十字街后 来到并不宽的小道上 又冷 又清静  过客稀少 估计已经出城了 我找了一棵大树下歇息 酝酿着拦车 十分钟内 经过十多辆车 都没有伸出手 毕竟是第一回 我的犹豫劲又上来了 还是往前走吧 十分钟后我看到了希望  一个检查站 去哪儿的车都会在这里停留 这就有商量的机会了 在他们办公的玻璃房前徘徊了一阵 推门进去 说明来意后 管事的激动的拉住我 说 好 你帮我写个材料 去哪儿的车都给你拦到  听他说一下原委 就开动脑筋写起来 我的确得认真 主题是严肃的 因为我在为民请命 将近结尾的时候 有一个人进来开单子 管事的问 去哪儿 他说昆明 管事的问 车上几个人 他说 两个 管事的说 正好 带上她  麻利把单子上的乘车人数2改成3 和那里的工作人员相互致谢后 拿起行李 就追出去 很好 带我去下一站的是 一辆崭新的紫色大货车 两位司机大哥已经坐好 帮助我把行李扔上去后 又拉了我一把 就像淼淼说的 大货视野很好 匀速前进 风景大美 车开了几分钟 看到路边一个姑娘举着 求搭车 司机摆了摆手 表示爱莫能助 我开始愉快起来
 
长长的长街
这两个成都男人话不多 拿出苹果和饼干来问我吃过了没 这时候是一点 苹果很甜
说起学校 他们开始感兴趣了 不时发问 说我不容易 渐渐话题到开长途车遇上的怪事 看过的奇异景观 然后聊到他们的小孩 成都人的生活 直到看见第一片雪山 这和在四川见到的不同 它们仿佛是一簇簇的 连绵不绝 且保有棱角 此时 天空幽蓝  途中一直问我需要停下拍照吗 不用 不用 我的眼睛已经刻下了 中间耳鸣得厉害 他们教我捏住鼻子用力出气 一路限速 四点钟才到了盐井 我们打算吃午饭 就在一户人家的小院里 我蹲在地上看小狗 然后看到话少一点的司机大哥默默地在冲洗车子 那是我吐脏的 片刻一大盆土豆炖排骨上桌 带着谢意和歉意主动给他们盛好了饭 话少的大哥突然对我说 我们周六才交货 想和我们一起走的话 我们可以等你 边走边玩算是旅游了 顿时受宠若惊  但还是推辞了 萍水相逢 他们已经陪我看过风景
吃饱饭后继续前进  上车后我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快六点 见路上的行人都戴着钢盔  我疑惑了一下 才想起路上有飞石 又吃了一个苹果 天色渐渐暗下来 我正想说什么 挨着我坐的大哥说 前面就是梅里雪山了 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犹如朝圣的心情 
刚开始并不能看清 慢慢的 像是有人拉开了纱帘 
我看到雪山冰淇淋了 我打给袁袁说 她在那边一直笑着 说真好 我知道你要说的并不止这些 如同我 还好我把你年轻的心带来了 我们是在一同感受着
类似火山喷发的岩浆 梅里女神的柔情就这么倾泻下来 和暖 温润 荡漾在我心底
盘山公路让我们忽远忽近 若即若离
七点左右他们在德钦城外把我放下来 不问姓名 不说再见 唯有感谢
走到城里是一条长长的下坡路 狭长幽暗 几家店还亮着灯 我打了个冷战 不过显然没芒康那么冷 是的 我到云南了
住在第三层最尽头的小阁楼 床很小 但是很舒服 稍稍果腹后 把自己包裹严实 我又下楼了
直走 左转 下坡 这是一条长长的长街 乍一看去 旧房子居多 摊贩很少  
路往下延伸 居然看到一个相当热闹的文化广场 大概是新建的 因为即使是晚上我都可以看出飘扬的经幡很鲜艳 
广场舞时间 他们在范围允许内站成了一个最大的圈子 音乐一响 男女老少都跑起来 和巴塘弦子不一样 手舞足蹈的节奏也是有快有慢 我坐在旁边 想起歌舞升平 国泰民安这些词 在那里呆了两首歌的时间我就回小阁楼了 
躺在被窝看着朝北的窗 开始期待起明天
早上和屋主打听上哪儿可以修拉链 她说 太阳照到街角的时候 修拉链的就会出来了 我抬头看天 估计是十点以后了 
沿着昨晚的坡走下去 比我想象中繁华 到云南自然是吃米线 不起眼的小店 走进去才发现客人很多  凳子都很矮 方便烤炭火 盖的码子看上去很可口 美味当前 享用吧
在路边踱步时问一位穿制服的大哥 我说走去飞来寺算不算远 他说十公里  来回应该要半天左右
片刻也不能耽误 出城
交叉口就停着许多想载客的车 但我没有停 太阳光照进我耳朵里
看下时间是九点半 计划是十点前拦到车 9.35 9.41 9.49 9.52 还没有等到车 颇为沮丧的停在一个拐弯处  正好那里在修路 本来不宽的路面又窄了一半 来往车辆都减速慢行 我百无聊赖 看着扬起的灰尘 9.55 身后缓缓驶来一辆白色越野 是的 他们 停了下来 我小跑过去 车上三个人 他们去飞来寺   
前边两位一直在商量什么事情 我旁边的年轻男子虽然面带微笑  可是一言不发 我只好闭目养神 但无法忽略前面的对话 原来我搭上了飞来寺景区里最大一家客栈的老板的车 车上有淡淡的香味 让人很舒服 
远远的 再见梅里雪山 感觉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老板刚好对他旁边的人说 国家地理杂志的封面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
下车后才开始和老板交谈 赞赏了我孤身上路的勇气后他就热心的给我当起了导游
他建议我第二天早上七点过来看日照金山 又指着我们正对面的山 说山后有一个雨崩村 绝对的世外桃源 说哪里的温泉不错 告诉我每一座山的名字  还说等下一定要去飞来寺看看 他去给朋友拍照 我绕着观景台的白塔转 想象着云雾缭绕的梅里 定是别有一番景致
我知道 此时我成了别人遥远的风景

  
人生若只如初见
回城里搭车也很顺利 让走在我前头几位背包客艳羡不已 太阳已经布满城里每个街道 我的背包得救了 
草草吃过后整理行李 咯吱咯吱是我踩着阁楼的木梯子 
重回214上 经过一个射箭场 筑在半山的房子 奔腾的河流 行李越来越重 一点半我停下来 在一棵树的阴影下喝了半瓶水 
来往的车辆不算少 看看牌照 外地车也不少 右手无数次伸出又放下 时机未到 好吧 我边走边拦 
途中又吃了一块巧克力 一共是五块 我要靠它们 到达你温暖的怀抱
五步一回首 我开始唱起歌来 这时候需要积极的心理暗示 下一首歌就会有人为我停下来
三点整 一辆黑色的车在路边缓缓停下来 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大哥探出身子 我惊喜的跑上前去 不待开口 他已经说 我们去香格里拉 我说 可以带上我么 车上一共坐了四个人 老大哥没有犹豫 下车把我的行李放到后面把他们座位上的东西也挪到了后备箱 然后递给我一瓶水 说 上车
开车的是个永州男人 他右边坐着一个丽江女人 我和老大哥中间坐着的女人从南充过来 而老大哥是台湾人 他们是多年的老友 三五年聚一回 四处游玩 戏说当年 让我由衷的羡慕 
我旁边的女子眉毛高挑 少言语 后来才发现她和我一样严重晕车 她拿给我一个殷红的苹果 然后又说晕车吃橘子更好又递给我一袋橘子 但我还是吐了 
车开出不久就堵在了白茫雪山 我赶紧下车 站到路边 往下看是草坡 很多堵在这儿的人纷纷跑下去拍照 老大哥站在旁边说 你刚吐过会有点晕 不要站在边边上 我听他的 站到车子旁边 他指着身后的植被给我说 那是木杜鹃 我细看 没有花 他又说 外面风大 回车里坐着比较好 我只好又回车里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的雪山略显得虚幻 我沉沉睡去
无数牛羊 长着树的湖泊 光脚的藏民 我都是在梦里经过的
六点多 他们叫醒我 说到了 我重重摇晃脑袋 清醒过来 下车 老大哥也下来 帮我把背包上肩 我其实想握住他的手 告诉他真的很感谢 然而我只是挥手祝他们一路顺风
在十字路口吐个彻底 突然心跳得很快 天黑了 我在香格里拉
跟着一个和尚走 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 他不见了 我有些累 第一次强烈感觉需要休息
早晨打起精神坐公交去独克宗 在博物馆里逗留很久 彷佛真的和画像里那些身着华服的少数民族少女打了个照面
绕着山上巨大的转经筒开始转 后来来了几个壮汉 几人合计转动转经筒 邀齐十来个 我也加入 众人使出全力 转经筒仍旧纹丝不动 稳如泰山
十二点 我在二楼要了一杯柚子茶 开始等一个人 这是我在这一站停留的理由
因为我远道而来 所以他下午不上班
他问我 等下有什么接头暗号
我说 大包小包 一脸病态的没有第二个
他就笑我太夸张
不过当他上到二楼径直朝我走来的时候 我们都得承认 我的确没有夸张
和老路一样 有一种真实的久别重逢的亲切感
我说我叫曲真 是佛灯的意思 他说他叫鲁茸 是智慧的意思
智慧的鲁茸说我这么虚弱可能是高原反应 鲁茸同志又给我分析了一下民族矛盾 鲁茸同志义愤填膺说起男足在首尔 鲁茸同志还说几年内也要四处看看 
还让我把学校地址写给他 说日后有机会去的话 要问孩子们记不记得我
我来到你面前 也许有许多话要讲给你听 或许就是听你说那么许多 假使你愿意 我也可以陪你沉默鲁茸在三点提醒我该出城搭车了 跑下楼 拿上来一盒红景天 拆开取出一瓶插好递给我 味道还可以接受 他又叮嘱到丽江再喝一瓶 又给我细讲出城的路线 我一直点头 
再见 我的朋友 终于可以说再见
其实这路上 一直有人问我 你对这条线路很熟悉么 你方向感很好么 不是的 我哪样都不占 只凭一股傻劲无畏向前
城外视野开阔远处有炊烟 帐篷 彩云 
公路对面的人在洗车 一直劝我说 现在搭车太晚了 明早再来吧 我说没事 他又说一个人要小心 我说好 开始慢慢的走 看着太阳下山 河流变成黑色
直到五点半 不停招手的我终于笑不出来了 只好定下最迟六点 六点还没上车就折回去 这时候 一辆军车停在前面 我愣了一下 寻思着我虽然狰狞落魄 但这还算不得影响市容吧 后面的车门打开了 一个兵招手让我过去 我于是跑到前面 他说 我们可以捎你一段 我拿好行李攀上去 第一次坐这种车 车上的同志们个个正襟危坐 领导说 我们过来的时候就见你在那儿等了 现在带你去白塔那儿 去丽江的车都会从那儿过 可算感受到人民军队为人民了
白塔旁边是个加油站 我就蹲守在那儿 5.37 5.46. 5 .58 眼前的车都是风驰电掣般闪过 
几乎是在我打算往回走的时候 看到三辆车开过来 我不抱希望挥了挥手 结果 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车停了在路中央 我差不多是冲上去的 车上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我说我搭到丽江 他说我去虎跳峡 我没什么地理概念直接问能搭我多远 他说能带你一百公里 急忙上车
上车后大哥没有说话 我才开始有点不安 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天快要黑了 

几分钟后他对我说他是去虎跳峡做客 天黑看我还在等车 他感冒了一直在吸鼻子 我定下心来 和他说起我在巴塘的日子 他开始叫我谢老师
他说看帐篷要等放牧的时节  路过中甸县的时候又和我说起香格里拉的变迁 路过哈巴雪山的时候说起他小时候 指给我看山下的彝寨 又跟我说彝族的婚俗 他说多年以前到过长沙 说长沙的冬天很冷
八点多到了虎跳峡镇 大哥问我住哪里 我说随便找个小房间就好 他说这里他比较熟 给我问问 走进一家旅馆 出来手里拿着两串钥匙 我忙说我自己来付 大哥分出一串递过来 看着我说了三个字 谢老师 我就拿起了 大哥住我隔壁 十分钟后过来敲门 他说 还没吃饭吧 我们去吃点东西 在车上他说他吃过才出发的 所以他又说一句 感冒了在家没吃多少 我们下楼找地方吃东西 旅馆门前就是公路 公路旁奔腾着一条大江 我们在水声中交谈 来到一家白族人的店 我坐下来看电视 大哥问我想吃什么 我说西兰花 加上苦瓜和苦菜 简单的饭菜 我和大哥都吃了两碗 他先吃完 我的余光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阵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也没问 吃完出来他看着路说 你明天过桥往左手边走就是去丽江方向 回去早点休息 各自回房 这一夜我在水声中安稳入眠
八点左右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 我应了一声又睡了 十几分钟后 听到大哥在门外说 起来吧谢老师 我们去吃早饭早饭就是在旅馆主人家解决的 我看着他冲酥油茶 非常讲究的一套用具 大哥叫我吃馍他说再往南走它就叫粑粑  在我们家它就是叫饼 大哥和主人开始聊起来 主人和他要去做客的一家也是旧识 原来大哥是来看他的老战友 几年不见 店主人说他那老战友虽然挣了钱但是也很不容易 大哥感叹说是啊 在小小的厨房听到这对白我突然很感动 后来他转过头来问我 你还会去哪里 我说在云南先呆一阵 他说记下我的电话 需要我的时候就联系 存号码的时候我才想起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很不好意思的问大哥姓什么 他说姓毛 毛主席的毛 我们都笑了
吃好后大哥说你上楼拿好东西 我送你去搭车 在车上我们没有说话 在一个岔路口停下来 毛大哥说 云p就是丽江的车 小心一点 我点头说再回香格里拉我一定去看你 
这个地方叫桥头 路边有饭铺和修理厂 我不急不慢的走着 十来分钟后一辆白色的车停在身后 我并没有招手 开车的大哥说 是不是去丽江 我走到车旁 交谈几句 大哥叹了口气跟我开玩笑说 还指望捞个油钱的 谁知道碰了个志愿者 他们是桂林的 开车去接朋友 毛大哥的电话来了 问我搭到车了没 到了哪里 桂林人说  到了桥头市场 让他放心吧
毛大哥说 一路顺风 
我看着前方的路 我知道我又多了一个重返香格里拉的理由

我在桥上看风景
开车的大哥姓王 很爱说笑 模仿湖南人说普通话 又质疑我说话没有口音 半路我说要吐了他赶紧停在路边 吐完我坐回车上 叹气说可惜了我两大碗酥油茶  把他们逗乐了 他把纸和水拿过来 说喝水喝水 又劝我接下来不要拦车了 说像他们这样的正人君子不多 指点我丽江搭火车到昆明 买站台票混过去 被抓到了就给他们留在火车上搞卫生 一路说说笑笑到丽江 心情舒畅
十二点到了丽江 走在古城的土地上 我开始寻找以前在地理书上看到的丽江 在一个叫耶利亚的小店吃晚餐 老板娘是东北的 用特别亲热的口吻说小姑娘怎么是一个人 她说她来了有十年了 古城一直在变
晚上住的青旅 我住的下铺 把行李一放 走回石板路我就继续迷失在丽江的夜色中
处处是锦衣夜行的艳丽女子 四方街最多  走在路上几乎每座房子的二楼都飘来歌声 风格各异  
但是并没有飘进我心里 这时桂林的老王发来短信戏言有无艳遇 我捧起温热的柚子茶 起身往僻静处走 停在小桥边 听到一个很年轻的声音 我趴在桥上 看着河水 再看他的脸 一副清澈的神情 和他弹奏木吉他的声音一样清澈 
不知道我听了多久 他也看到了我 我犹豫着 是不是该走上前去 告诉他我喜欢他绝望的歌声 而当我起身 我却离开了
房间住满了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 独自或结伴而来 又是一个热闹的夜晚 
第二天 总算在离大水车不远的一座桥上找到依稀的历史痕迹 亭子小桥流水垂柳映衬着雪山 也算是对此行有个交代
唯一让人还觉得它是一座古城的 就是城内纵横的水井 水很清 像是云南最后的晶莹闪亮的眼
大街小巷放着同一首歌 在音像店看到海报 是丽江小倩唱的 偏伤感类 配着非洲手鼓演绎 再当别论
借鉴过来人淼淼同志的经验(沈阳小伙 六月辞职在家看了三个月电视 全副武装后踏上驴友的不归路 西藏到我们巴塘徒步搭车只花了十块 当然之后我到了双廊之后此人已在三亚大行腐败就不说了) 去大理最好是搭火车 于是乎 我就坐在了丽江开往大理列车上 这是我坐过的最热闹的火车 大家都坐在卧铺车厢 集体坐下铺 一排四个 很闷热 而且一路广播就没停过 温馨提示 放歌 简介云南风采 依此循环 


白房子
和丽江的反差很大 它就是洁白的巨大城堡 宁静而朴实  看不到太多浮华 犹如柳枝荡漾在春风里 这就是行走在大理古城的感受
在一家小店淘了一只镯子 很大 戴在手上晃荡 我的心也摇曳起来 
走在熙攘的人群中 走在白房子的屋檐下 走在城楼的墙根 不想停
人民路有很多摆地摊的青年男女 说是凑旅费 一路攒的宝贝低价贱卖 也不强求 没有生意他们就凑在一起聊天 抽烟  发呆 随便来一个人就可以热聊起来
我经过一个老人 他喊住我说 姑娘 看一下吧 我回头 看到他卖的是书 我蹲下来借着灯光开始翻看 有散文 杂记 现代诗 他说 都是我自己写的 我有些吃惊 看看封面的人 再看他 真的是本人 再看作者 北海 我只知道一个诗人叫北岛 他说他从小就开始写 一直到工作 结婚 有了子女 再到离婚 一直没放弃 没人出版他的书他就自己出 断断续续的目前已经出了五本 没有书店卖他的书 他就自己卖 从广州卖到大理  知道自己水平有限 料想此生与文学奖无缘 还是不会停止创作 本身对当代文艺界也颇有偏见 我看书上写他是1943的 今年七十岁 心里翻腾起来 我问他 怎样一个程度算达到你的目标 他说卖一本就多一个读者 总要留下点什么  我一时难以平静 起身对他说 我现在知道你了 诗人北海
人生轨迹都是在无数个一念之间走成的 我会记得人民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 他让人看到了什么是信念
到大理为止 我已经走完雪山草原泥路宽阔大路羊肠小路
到大理为止 我已经遍尝各种米线饵丝饵块酸菜泡菜
到大理为止 我已经阅尽人间的冷暖心肠
到大理为止 我已经历经阴晴雨雪
这一刻 我想以大理为止


国境之南
终于 第五块巧克力带我来到了你暖暖的巢穴 你是个分身乏术的店小二 还要照顾冬瓜和难看这两只狗 我坐在临海的窗前愉快的眯起眼睛 看你快乐的忙碌着 我们的头发都变长了 我穿着你的开衫 你穿着我的毛衣 阳光照在你的眼睛里 你笑起来 温暖着我
晚上我躺在你右边 在你低声耳语中入睡 第二天醒来 对面床的刘刘说 姑娘他日来广州 咱一起去喝早茶吧 然后他走了
我一个人沿着洱海走 浅水区域 水特别清 远处是捕虾的渔民 
在岸上看到水底有很圆的石头 我脱了鞋子走下去 水温并不很凉 阳光盖在水面 像一个金色的梦
刘刘离开后我们搬回你隔壁的房间 对面是个巨能侃北京爷们 我们的上铺是89年的老欧  一路从西藏摆地摊过来的 下午在厨房帮厨 白族阿姐的手艺又让我偷学了一招 你说饭后可以跟着老欧去收摊 于是我饭后就真的跟着老欧去收摊 双廊的巷子是没有路灯的 跟在老欧后面七拐八拐 片刻就到了海边 路上老欧被一个老人家拖住下棋 我说下吧我喜欢看别人下棋 他说好吧 不收摊了 我们在路边坐下来 昏暗的路灯 老大爷给我们泡了两杯茶 让老欧先下 他的战术是语音干扰 意念操控 每下一步他都有话说 老欧要是没留心放错他都提醒 怎么是放这里呢 接下来我要采取怎样怎样的攻势了 如此三盘下来 老大爷完胜  我在一旁观战 赢了个开心 老欧倒也没脾气 一直夸老大爷棋艺好 继续往前走 经过他的摊子 他指了一下 然后说不急 先到处看看 到了一家他朋友开的书店 不知道他怎么定义朋友 刚刚老大爷问起 他也说我是他朋友 我今天才认识他 他甚至未必记得我姓什么 我说正好我在找一本书 情人 他说好像看到过我以为是应付 结果真让我看到了 可惜封面不是我要的那一种 他也表示理解 白天我看到他桌子上很多书 后来走到一家店 他说叫杂字 很特别的店 他们有自己的独立出版物 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第二天没事我就走到那里捧着杂字看了一上午) 沿途他和一些摊友打招呼 回到他的摊位 我看到一块废纸盒做的牌子 写着 摊主去喝茶了 钱请放入纸盒 再看他卖的小物件 头巾 均价十元 小工艺品 均价十元 明信片十元一叠 绝对的小本经营 我问他 如果买明信片需要找零呢 他抓了抓耳朵 没想过 我帮他把明信片摞好装入纸箱 头巾叠好放进他的大背包 这时候才仔细看他 他很瘦 自己招认最重的时候也是九十多斤 只穿一件很薄的衣服 左手套了五串珠子 脚上一双球鞋对称的划开两道大口子 背上所有东西他说 今天挣了饭钱 他没有带我从原路返回  我们走到了山上 靠着他微弱的台灯光芒  穿过玉米地 他单薄的身躯伫立在夜晚的寒风中 指着大海的方向 告诉我这里看日出日落看星星月亮最美 接着东走西绕回到了暖暖  躺在床上看书 十二点我还没等到你回来一起睡 披着你的毛衣推门进大厅 你还在忙 对我说 马上就弄完了 要吃点什么么 我想不出 你开始弄烤翅给我吃 配着你冲的柚子茶 你拿来一把吉他说要弹给我听 月亮代表我的心和另一首你熟练的曲子  周围很安静 我又遇到了你年轻的心 你依旧习惯摸着枕边人的耳垂睡过去
掌柜给你放假了 你说我们绕洱海骑车去 下坡租了一辆鹅黄色的小电摩 开了半小时后你才跟我说 这是你第二次开 第一次最多开了五十米 我还能说什么 抱紧你
路太宽 风很大 但是没有盖住我们的歌声 一首又一首 嚎起来就顾不得跑调不跑调了 逍遥就好
我在你背后躲风 阳光明媚 我在镜子里看到我们新鲜的脸孔  

我很好
阔别许久的你们
是否别来无恙  


 


热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