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满洲里-胡列也吐-黑山头-五卡-七卡-恩和-室韦-临江-莫尔道嘎-奇乾-满归-根河-傲鲁古雅-额尔古纳-海拉尔

2014年5月，久居钢筋水泥闹市之中，喧嚣的社会，浮躁而不安，莫名的窒息与孤单的透支了我的心绪，心里疯狂的向往一段独处的时光，寂寞、恬静而自然，干净而无一丝杂念，突然就渴望自由了，突然迫切的产生了逃离的念头，突然就渴望被放逐了，突然就渴望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想要狠狠利用假期往最远的地方逃去，一个登山包、一双登山鞋、一个人的远足，里面装满了我孤单的身影，没有人认识我，留下了一串孤单的脚印，戈壁、沙滩、草原，一个人数着星星，一个人听海涛，一个人骑马，一个人的时空，一个人的心境，一个人的身影，一个人的天涯，大碗的马奶酒刀剔的手扒肉，只为了那没有目的的放逐，只为了要把一份心情淡忘，在网上翻找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一个靠谱的旅行社，我选择相信他们，我说我不想看线路，我很累我只想找一个发呆的地方，历史人文、大城市、购物都不感兴趣，能发呆到流口水，发蒙到做梦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哪怕只在那里看一本书，也比看景点有意思，我想我找对了人，非常感激这位导游，他让我的旅程安全、舒适又疯狂而且长了很多的见识，他本身是个满蒙的混血，母系家族是爱新觉罗贵族旁系，一路上听了不少的故事。在那一段发呆的日子里，从没觉得天会如此湛蓝，蓝得那样清澈，那样透明，那样让人心疼；从没觉得草原那样美，橙色的夕阳、绚丽的彩虹与翠绿的草原那样匹配。在那里，只想做一个无拘无束的牧民，在马头琴与长调中，和心爱的人、忠诚的狗、成群的牛羊享受阳光和草原。

5月10日，一个背包一个人一部手机出发。下午2点黄花机场飞机飞北京，北京飞满洲里，晚上8点飞机在满洲里降落，旅行社的导游老早就在机场等候，他热情的为我献上的雪白的哈达后，继而有些发蒙，大概他接的客人都是行李大件大件的，而我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包，他问我，我安排您去风景好的地方发呆如何，我听了一阵，告诉他，哪里没路往哪去，哪里没人往哪去。。。。。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烧烤，顺道夜游了满洲里，我真的相当幸运，白天再看市区时，觉得满洲里真的适合夜游，满洲里大部分是俄式建筑，夜景相当的有异域风情，灯火辉煌，夜色迷离，满大街的俄罗斯酒鬼，迟师傅说在夜晚的满洲里碰到喝醉酒的俄罗斯人还是要小心的。

5月11日因为交待了导游，睡到自然醒再出发，结果醒来一看表已10点多，打电话给他，才知道憨厚的他老早就去给我买了早餐，一直等在酒店大堂，吃了东西退了房，原本要去呼伦湖看看的，但是南方长大的我，对湖和山没有太大的兴趣，而且想想大家都去的地方，一定是人声鼎沸，商业化极浓，决定往草原腹地行进。这是放逐的第一天，我们沿着边防公路行进，路的左边就是漫长的边境线和俄罗斯境，呼伦贝尔草原有着铺天盖地的草，无垠和盛大，辽阔得让我想尖叫，美得让我瞪目结舌。6月的草原，还不是旅游的旺季，长长的边防公路上，辽阔的草原上只有我们，我兴奋不已的狂奔喊叫，草刚刚冒新尖，迟师傅说草原可以一夜就可以变绿，孤单脆弱的草是不会有壮阔的气质的，但，美好得使人向往，以至于即使是马粪，因为有席卷而来不可抵挡的气势，和直入鼻腔不能妥协的味道，也变得美好起来，感受着这一切，所有的郁闷与彷徨，所有的不快与伤感，在蓝天下，在白云间，都化为一缕云烟，在微风中飘远。经过黑山头口岸没有进去，初识草原美景的我完全不想见到人，只想一路那样惊艳的看下去，经过最美的边防公路段是五卡和七卡，导游说七八月时路两边会开遍满山遍野的油菜花和无名的野花，但就是没有油菜花的土地也已让我相当的震憾了，有谁见过这样绮丽的草原！这片草原，真正无愧于自然，无愧于世人，绿茵如毡，只有蓝天的广阔才可与这片草原相称！成群的骏马在草原上飞奔，涌动的羊群与天边白云难解难分，面对这片草原，你的情感只可庄严匍匐而不可站立，只可虔诚跪伏而不能直视，因为你已经完全折服了。你会在灵魂中舒展最优美的舞姿，你会在肃穆中发出最放纵的呐喊，高喊出没有任何节奏、旋律，只有最真诚、最原始的甚至最野性的声色。不，所有这些都不够！面对这片草原，你只有震惊，只有注目，只有庄严，只有铁铸一般的宁静，因为这草原属于人类的另一个世界！

傍晚我们到了一个俄罗斯民族乡-恩和，在古文献中，恩和被称作“鞑靼”，居住着蒙古人的先祖。是中国唯一的俄罗斯民族乡，有300多户人家、2000多人口，他们中的48%左右都有俄罗斯血统，1689年的《中俄尼布楚条约》中，额尔古纳河被划定为了中俄边界，但在这个条约签订之前，俄国人已经越过额尔古纳河在南岸放牧、开垦、淘金了。条约之后，俄国人撤离了他们的军队，拆除了军事堡垒，但数千淘金人员依然活跃在中国的领土上。从19世纪下半叶开始，更多的俄国人涌入中国境内，与此同时，来自山东、河北、天津等省份的“闯关东”者逐渐来到此地，其中的大部分加入了淘金者的行列。在两个民族聚居的一百多年间，许多俄罗斯姑娘成了中国淘金工人的妻子。此外，俄国十月革命之后，许多在俄国的中国移民也携带着他们的俄罗斯妻子回到国内，定居在恩和乡及其附近的土地上。我们虽然无法想象那段沧桑的岁月，但很庆幸能看到中俄后裔们生活的安居乐业。现在他们大都分布在恩和、三和、室韦、临江屯这几个边陲小镇。傍晚时分到的，恩和小镇大门和恩和教堂值得一看，镇西头的小河，是拍落日的好地方，我在小河边发了好一阵呆，直到导游将住宿安排好后来叫我才作罢，我们住在俄族人的房子里，这种是典型的俄式木砌房子，叫做“木刻椤”。用原木交错叠建，原木之间垫有青苔或泥土，层顶是铁皮覆盖的，门窗边框用彩色漆绘。家家窗台上都有鲜花。如果是天热的时候，家家院子种植花草，展示他们对生活的热情。他们的小院，用木条做成的栅栏围住。晚上就在住宿店老板的家里共进晚餐，这里大部分仍保留着较为完好的俄罗斯文化和生活习俗，不出国门，就可以领略到异国风情。恩和的面包非常好吃，有牛奶、鸡蛋、大列巴和自制的蓝莓酱等千万不可错过，浓香的新鲜牛奶特别特别好喝，对于恩和，我的感觉是童话的世界，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一眼，对于一个摄影师来说，爱上一个地方，也只需一个清晨。恩和的清晨，逆光、薄雾中的木屋和树，偶尔传来一声“布谷布谷”的鸟鸣，远处孤独的马静静地吃草，天地寂寂，只有阳光和晨雾在做着不停变幻的游戏，全然是个童话的世界。。。。。恩和的傍晚和早晨都比较凉，清晨的恩和气温较底，把厚衣服都穿上还是冷，早上四点天已经大亮了，各家的奶牛开始挤奶，在恩和每家养牛数量不等，3—5头的用手挤奶，养牛多的都是用电挤奶器，牛很凶猛不敢靠近远观而已。在恩和家家都养为数不等的奶牛，奶牛被主人挤完奶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被送到恩和桥，奶牛走过桥后牧民就转身回家了，原来他们镇里牧民集体雇佣几名放牧人，在桥那边接奶牛去远处放牧，傍晚再送回来自己回家，就如同送孩子去幼儿园，呵呵，有意思。

5月12日，导游已经很习惯我们的懒散了，但还是很体贴的每天早上为我把早餐留好，磨叽到十点多才出发往室韦走，导游刚出发就打电话联系了中午吃饭的地方，一路上随着我的意思走走停停，拍照玩耍，路过室韦口岸，口岸大桥直通河对岸，在室韦著名的列巴房吃了中饭，室韦的天空，天青蓝，云成团，绿中有黄还带点红的草原，一片一片，牧人，羊群，当然，还有骏马，驯马的青年。这里冬暖夏凉，与俄罗斯的奥洛奇只有一河之隔，偶尔还能看见俄美女在河里洗澡。这里是个骑马的好地方，可以界河边的悠闲踱步，也可以驰骋！可以自己驯服一匹马过河，自己使它奔跑，自己把握缰绳。牵马人也算是这的风景，他们很健谈，也可以说淳朴。下午到达临江，说实话，虽然室韦像网上说的那样，很重的商业化，开发得也很过，但有一点是应该正视的，正因为开放过度，所以相对来说，住宿的条件会好很多，特别是在住过奇乾以后，一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的，而我由于想拍临江的日出，最终放弃了住室韦，为了拍摄日出，得03:00左右起床，让师傅直接开车上到屯子北侧的山头，正好河面有一层薄雾，屯子东侧山坳里有雾，拍摄日出，很有收获。临江给你的感觉就是安宁，适合发呆。也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晚上非常安静，这里的人们几乎都不看电视，早早就睡了。

5月13日，拍完了日出，吃了顿在丰盛的早餐，出发去导游口中与世隔绝的边陲小镇-奇乾，路过的景点有老鹰嘴，半山腰上的岩石形状有点像一只站立的老鹰，我感觉不过是有点型似而已。路上还有几个小的景点，我觉得都非常一般，直到路过一个由林场发展起来的屯子-太平村，很原始破落的一个小村庄，却有些艺术的气质，进入大兴安岭林区，路边密密丛丛的白桦林呈现在我们眼前，被誉为“纯情树”的白桦树婀娜多姿，笔挺的枝干仿佛深入天空。洁白的树干仿佛继承下了欧洲的血统，枝干上的稀疏黑色仿佛从天空落下的黑色雨点，风干在枝干上，郁郁葱葱的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白皙的树皮闪耀着银白色的光泽，黑色的斑点犹如桦树的眼睛，平添了些许灵性。据说白桦树的用处十分广泛，桦皮可以做屋顶防雨材料，又可以引火，是制作桦皮画、桦皮饰品上好原料，树干可以做建筑材料，还可以榨营养丰富的桦汁饮料，见到它们会不自觉去贴近，去抚摸它们，仿佛在与一种无言的生命倾诉，一种圣洁的感觉会油然而生，耳边仿佛又想起俄罗斯歌曲白桦树的旋律、还有那经久不衰的爱情故事再现眼帘。经过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时我是听着故事睡着的，醒来时天气转阴，下起了小雨，给力，雨中的森林会更加绽放它应有的魅力。门票130，我们在导游的带领下走小道进入，开始了穿越，森林里郁郁葱葱，到处都是绿的世界，高大的黑松拔地而起，一眼望不到头，就这样我们车行在森林里，慢慢的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天然的氧吧让我不停的深呼吸深呼吸，细雨蒙蒙中我的心情特别舒畅，盼望着雨能再大点，可是雨慢慢的停了，路过苍狼、白鹿岛，觉得故事比景色动人，在激流河注入额尔古纳河入河口上游处，有两个修长小岛相偎而卧，河水呈“S”形回环于两个小岛之间，岛上野花丛生、红豆遍地，松黛桦橙，山光水色，美不胜收。相传远古时，蒙古部落与突厥部落发生战争，仅两男两女幸存逃到额尔古纳山中。其中一对男女，丈夫叫勃儿贴赤那(意为苍狼)，妻子叫豁埃马阑勒(意为白鹿)来到激游河边繁衍子孙，渔猎为生，死后便化作两个小岛，交颈而卧，相依为伴，后来成吉思汗功成名就，回室韦祭祖，游猎于此，夜作一梦，但见一只苍狼和一只白鹿，伤痕累累，奔跑哀鸣。醒后召集随从解梦，得悟莫忘先祖劫难，大业未就，且勿高枕无忧。于是派其弟拙赤哈撒尔率兵征讨内外兴安岭的“林中百姓”。凯旋后，便将额尔古纳流域包括这两个小岛分封给了哈撒尔。今天基本是在森林中走了一天，满眼的绿色，满脑的黑松树，色彩单一，也许我来的不是季节，秋天在橘色和黄色的衬托下应该会绚丽多彩。。。。。。暮色中，来到了世外桃源之称，人烟稀少的奇乾，奇乾是国家疆域的尽头，也是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的尽头，风景优美毫不夸张的说随手一拍就是一张美得不得了的照片，只有8户人家居住的边陲小村—奇乾是中国最小的村庄。沿着中俄边境，它在室韦和恩和哈达中间，深入大兴安岭腹地，大兴安岭到此为止，再往北走是驻军，这里真正拿有当地身份证的只有2户，村子位于额尔古纳河边，河岸上竖立着国界界碑，碑上雕刻的漆红国徽，让人倍感亲切又肃然起敬。平静流淌的额尔古纳河见证着中俄两国并不平静的边境历史，无形的河流中央是两国的国界，这边有我方的巡逻艇驻扎在岸边，定时巡航。据说这是中国最后一片原始森林。完全是一个世外桃源，恬静悠闲，古朴自然，百年的黑灰色的木屋，随意洒落在村庄，房屋都不高且都倾斜着，人们与世无争，安然的在这里生活着，每天把牛羊赶出去就回来晒晒太阳，要么跟部队官兵聊聊天，这里没有大片的耕地，只有自家院落里种些粮食和蔬菜，自给自足。悠闲的晃悠在这个边陲小村，跟驻军聊两句，到河边走走，去邻居家看看，村庄中有几匹老马在散步，住家篱笆里的向日葵正在默默盛放，空气详而安宁，在大山环抱的草坪上生活，三条河流经过，美不胜收，翻越了一座小山，登上山顶俯视，边陲小村一览无余。翻过山坡来到小河边，这里离俄罗斯一河之隔，河面只有10米宽，趟过去就是俄罗斯，较雷人的地方是，在奇乾的民宿是没有洗澡的地方的，当地人全到河里洗澡，我也入乡随俗洗了把，河水很干净奇凉，难怪说是最后的原始森林，这里基本没人来，蚊子太强大，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吓的我都不敢迈步，在这里可以钓鱼，爬山，河边烧烤，界河裸泳、篝火（当然这些我都干了。。。。嘿嘿嘿），说到这里真的还要再次感谢一下导游，我就是带着做梦和发呆的心去到呼伦贝尔的，什么也没有准备，迟师傅自动帮我准备的强力驱蚊水在这里发挥的重要作用，并且他还带了烧箱，当晚就在界河的边上我们进行了自助烧烤，迟师傅带来了牛羊肉，腰子，玉米等等，边给我说故事边烤着吃，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酣畅时，似乎觉得自己也平添了几分蒙古人的豪气。夜晚低低的夜空，伸手可触的星星，白天的云在晚上也许还会下降，天穹变得浑圆，甚至满泄，把星光，还有神的祝福，偷偷点在我额头。

5月14日，清晨的奇乾，更像一个童话世界，浓浓的晨雾使整个村落时隐时现，晨雾中仿佛一幅水墨画，待晨雾散去变会显露出不远处的山和树木，有几户房屋上升起炊烟，一天的旅行就这样开始了，有驻军禁止普通车辆通过的一条小路，是通往满归的捷径，今天他将带着我穿越一段真正的原始森林，出来才知道这是只有他的车队才能走的独家路线。汽车经过关卡进入了这条小路，两边的树木越来越郁郁葱葱，天气转阴，不时下起了小雨，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渐渐地看见有很多参天大树，听导游说这里禁止采伐，所以这里是大兴安岭最后的原始森林。汽车穿越在大兴安岭这片密集的林区，两边的树木越来越粗，由于禁止采伐，树木可以生长成参天大树，高大的落叶松森林是巨大的氧吧，空气异常的清新，当汽车行驶到森林的中部，路边出现一片奇观，满地的绿色，白色说不出名字的的植物夹杂在黑色的糗木里，仿佛来到了海底世界，听迟师傅说是因为地壳变动，雷电袭击形成了废墟，经历了春夏秋冬，长出了各种植物被戏称为--森林珊瑚。这片森林珊瑚让我一下兴奋了起来，徜徉在珊瑚群里不愿离去，享受了无比的视觉震撼。天空转晴，汽车穿越在无人的森林里，午餐只好在车里对付了，下午走出了森林驶向通往满归的小路，路过依克萨玛的姊妹湖，静静的躺在路的两边并不起眼，虽然没有任何标志，但美得让我哑然，朵朵白云映在湖面，湖面水碧如蓝，静若处子，绚烂的树叶装点了它的衣裙，碧绿的浮萍犹如头上点缀的鲜花，它四周长满了落叶松，白桦树，一片片，一簇簇，一点点的野花，在湖边肆意开放，五彩缤纷，使得整个姊妹湖犹如戴上个巨大的花环，美的令人心颤。晚上满归入住。

5月15日，几天下来，已经和导游相当的默契了，在车上我也不问去哪里，沿途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就停车逛或看，坐在车上，常常沉默的我就安静地听着导游一路上的故事和描述，舒心而惬意。满归镇有些像在海边一样，凉爽湿润，据说满归被称为中国第二北极村，有机会冬天一定再去体验一下那里的极寒，所说每年夏至之后有10天左右的时间，会出现以“白昼”和黎明曙光于晚霞相连的“一线天”景观，可惜这次看不上了，下次一定要看上这等奇观，迟师傅说位于镇区北侧的凝翠山公园中的凝翠山，是观赏“白昼”“一线天”的风景地。在满归镇以北约17公里处，有一处以狩猎和驯鹿为主的小镇，这是位于大兴安岭森林中鄂温克民簇乡，是中国最后一支狩猎民簇的聚集地，当地家家户户以狩猎养鹿来获取鹿茸和采集药材为主要生活来源，目前政府统一安排移居新址，估计过几年就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我们去这个叫做敖鲁古雅的神秘的部落，参观了他们的养鹿场和居住地。下午前往额尔古纳，赶路的过程中，夕阳逐渐西下，天慢慢变黑，天空出现厚厚的云层，迟师傅说可能会出现火烧云，我眼睛死盯着西边心跳加速，10分钟后天空果然渐渐变红，导游说凭多年经验预计10分钟才会真正烧起来，不一会，天空越来越红，霞光万照，仿佛天空着了火，映红了整个天空，儿时的课文在脑海里出现，火烧云上来了，霞光照的小孩子的脸红红的，大白狗变成红色的了，红公鸡变成金色的了。。。。。。我遥远的遐想呆呆的站在这一片震憾中，我哭了，莫名的哭了，震憾、激动、感伤、苍凉、壮阔。。。还有释怀。。。。。这个场景，我没有拍下照片，但那一片火红的壮阔与释怀的感动，会浮现在我每一次疲惫后的心中，万物静籟，天地合一。茫茫宇宙中，苍苍环宇下，动物是那样的渺小，人类是那样的渺小，但那一刻，我的胸怀，却感觉如环宇般博大宽厚，如奔腾的骏马般超然洒脱。当夜幕四合，望着依然浩淼的、墨兰的天际，望着绿草无垠、似绿波荡漾的牧场，浪漫的情怀，在微风里荡漾；澎湃的思绪，在夜色中涌动。

5月16日，草原放逐的最后一天，我仍未从如醉如痴，如梦似幻的蓝天、白云、蒙古包，羊群、牧人、放歌声，童话庄组成了壮丽美景苏醒过来，所以强烈要求导游带我回人间，今天决定去看景点，早晨，汽车向着额尔古纳根河湿地驶去，快到售票处时，路边就出现了湿地的延伸地段，宛如仙境的自然生态就在路的两边，触手可及，根河湿地涵盖了额尔古纳除原始森林外几科所有类型的自然生态系统，是亚洲第一湿地，蜿蜒曲折的河流奔涌在湿地中央，天然景色与人文景色交相辉映，构成了一道亮丽独特的风景线，山脚下巨大的根河河谷，视野极为辽阔，根河之水在繁茂灌丛和杨柳浓郁中左旋右转勾画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绿洲和令人神往的鸡心岛，这片湿地是呼伦贝尔市乃至全国保存最为完整，面积最大，物种最为丰富的自然湿地保护区。吃过午饭，前往结束地海拉尔，沿途依然是一望无垠的天际，辽阔无边的草原，一群群牛羊在蓝天绿草间缓慢的游动，快活的打闹戏耍，自由而不羁，安闲而随意，恬静而悠然，点点星星的蒙古包，在湛蓝的天际下，在盈盈绿草间，闪着耀眼的白光，那是一种超脱世外的洒脱，也是是一种处事不惊的淡定。“天似穹庐”，这是何年何月何人创造的妙句！凝望高远深蓝的天空，只有这样的天空才能匹配如此连绵巍峨的群山、绿茵无极的草原、千折百回的河流。蓝天无极，草原无垠，天空与大地在这里如此的相辅相成，大写意的天空，大手笔的格局，大气魄的境界。所有的境界都不可与之比拟，因为这样的天空、大地、宇宙、日月无可比喻，一切尽收眼底。导游把我送到了机场，还送了我小礼物，反复地提醒懵懂的我要检查好证件财物别遗失，我失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我的逃离与放逐结束了，踏上飞机的我，不再是那个失落的人儿，几天来抱着发疯的心，一路向北，一路惊喜，前方的路上遍布着种种可能，一切未知的美景，一切未知的旅途，都把我引向通往心灵深处未知的感触，我想我找对了地方，呼伦贝尔草原不但圆满了我的放逐，更治愈了的我孤单，用它的纯净和壮阔抚平了我沧桑的心，广袤的草原、浩瀚的牧场、松涛阵阵的林海、星罗棋布的河流、白云下悠然的牛羊、宁静安祥的边陲小镇、童话般的日出、感动得大哭的日落、界河边狂奔的骑行，夜空下的醉饮……琴声悠悠，韵律中透着粗犷与辽阔；草原苍茫，天地间流淌着美丽与神奇。我想我爱上了这片环境造就的土地和人，草原上的人，栖水而居，逐草而牧，心是坦荡的，性格是豪爽的。坦荡豪爽的性情，在朗朗的笑声里，在豪饮的酒杯中，在驰骋的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