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绍兴·鲁迅故里&沈园(2009-08-03) 绍兴

诸暨
诸暨 zhuji
经纬度:120.236319
29.713643
旅游评分:4.2分
旅行费用:¥1000元
景区类型 :1
游玩天数:
游记入库:2016-07-31 00:23
游记浏览:9

烏篷船、紅酥手,金龜換取紹興酒

很小很小的时候,便知道绍兴了,鲁镇烟雨朦胧的水乡画卷、乌篷船、孔乙己、茴香豆、社戏、黄酒、百草园、三味书屋、高大的皂荚树、书桌上的“早”字,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在儿时的背诵中,童年的我臆想过一回又一回,带着满腔的羡慕与好奇。




然而,期待已久,现实却未必是真的。无处不在的商业气息,让我有些失望。有些东西,俯仰之间,已经在岁月中渐渐流逝;剩下的,只徒有一个躯壳。

所谓故居,只是绍兴的一个典型民居,在鲁迅及家人的住处可以看到木质的床榻、丝绸的被服、精细的瓷器,到处散发着江南一个较富裕家庭的生活气息。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丛间直窜上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吟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 这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百草园;如今的菜畦依然是绿的,泥墙也还是矮矮的,石井栏也依然是光滑的,皂荚树也还伫立在那里。多了的只是熙熙攘攘的游客,丢失的是那份宁静与自娱自乐的童真。

鲁迅故居对面,是三味书屋,这是间不大的私塾,旧时的桌椅还在,桌面上的“早”字也依然在。谁能料到,当年那个在绿荫里嬉戏的顽童,后来成了尖锐犀利、深刻张扬、钢筋铁骨的男人,用文字直指国人心灵,直刺敌人的心脏。




鲁迅故里景区里面,还有鲁迅纪念馆、鲁迅祖居、咸亨酒店等等,意思并不是很大,逛了一圈便出来了。

现实中的鲁迅故里比我想象中的新了、繁华了、商业化了,也比我想象中的无趣了。也许,对我来说,绍兴,更像是活在鲁迅幻想中的一座城市;那些从中透出的乡土气息,或许现在也只有从鲁迅先生的文章中才能体会出来了。



出鲁迅故里,直走不远便是沈园。沈园曾是越中著名园林,为一位姓沈的绅士所建,故名沈园。而使沈园闻名的原因却是宋代诗人陆游与唐琬的凄惨爱情。

史载,陆游初娶表妹唐琬,夫妻恩爱,却为陆母所不喜,陆游被迫与唐琬分离,后来唐琬改嫁赵士程,陆游再娶王氏。十余年后他们春游沈园相遇,陆游伤感之余,在园壁题了著名的《钗头凤》词: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唐琬看到后感伤之余也依律赋了一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雨斜欄。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妝歡。

瞞,瞞,瞞!

此次邂逅不久唐琬便忧郁而死。陆游为此哀痛至甚,后又多次赋诗忆咏沈园,“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台。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悲剧令后人唏嘘,而沈园为了当年一次辛酸的相逢从此闻名,吸引了众多的游人来回味这一段悲欢。

一进沈园大门,便是一块卵形巨石,横卧于地,上书“断云”二字。在两个字中间,有一道人为的齿牙交错的裂缝,把石块分成两半,喻示云断情收。园正中是一方清池,池里种满盛开的荷花,景点环池而布。跨水有一个草棚为顶的廊亭“问梅槛”,连接池的东西两岸。坐在亭中小憩,可以环视整个沈园。园南是“孤鹤轩”,园东有“冷翠亭”,围墙上还有“半壁亭”和当年陆游题词的“钗头凤壁”。

月依旧是当年月,沈园却不再是当年的沈园。柳、荷、楼台、亭阁、小桥、流水,站在崭新的仿古味道很重的园林中,那些只有透过点滴历史诗句中才能细闻到所有的爱慕与离别、激情与无奈,都很难找到了。只是在寻见那为后人所立的双凤碑时,才有了一丝的沉重,些许的寂寞。




再次相遇在这沈园里的时候,何谓事过境迁,何谓物是人非,当时的他们也许感触最深了吧。

回来之后,写这篇游记,翻当时的资料,一个人在午夜的时候一遍遍的读着两首《钗头凤》,才渐渐体会到当时他们的哀寂;在后一个瞬间,我突然释然,也许,他们终究是无缘的,相遇只是让这个凄惨的爱情故事有了一个错误的开始。而于我,也许那时的结束并未必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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