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姚滩江夜情 余姚 -龙山剧院 -姚江

余姚的第一站,泗门阁老宴。
泗门阁老宴行程于明代中期,相传为四朝元老、三朝为相的谢迁亲自制定。
谢迁(1449~1531)明代大臣。字于乔,号木斋,浙江余姚人。成化十一年进士第一,状元。历修撰、左庶子。弘治八年入内阁参与机务,累官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历经成化、弘治、正德、嘉靖四朝,政绩卓著,时人云“李公谋(李东阳的谋略)刘公断(刘健的当机立断)谢公尤侃侃(谢迁的能言善辩)”,为当时世称的“天下三贤相”之一。
明正德元年,谢迁请诛权阉刘瑾不成,被迫致仕回到老家泗门。为避祸,谢迁杜门僻处,绝口世故,惟与冯兰等一二故老徜徉于东山汝水之间。此时的阁老家宴只是普通酒宴,民间一般称为四大盘、八碗头、十碗头,至多到十二碗头,以烩菜、炖菜为主,其主料无非是鸡鸭鱼肉和蔬菜。其中的十碗头,又讨“十全十福”之彩头。
明正德五年,刘瑾伏法,谢迁蒙诏官复原职。平时门可罗雀的阁老府前又重新热闹起来。以前因怕受牵连而不敢来往的各级官员及亲朋好友又每天穿梭于万安桥上。为招待来访客人,谢迁遂对原先的普通家宴进行改良与创新,以泗门本地海鲜土产为特色,按冷盘热菜的盘碗数量、菜肴质量品味的高低,形成了“八围筵”、“十二围筵”、“十六围筵”、乃至“二十四围筵”一套完整的宴席体系,后世称之为“阁老家宴”,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八围筵”具体为八只冷盘、十道热菜、二道点心;“十二围筵”是十二只冷盘、十二道热菜、四道点心;“十六围筵”有十六个冷盘、十六个冷拌、十六道热菜、四道点心;而“二十四围筵”则有二十只冷盘、二十四道冷拌、二十四道热菜、八道点心之多。
“二十四围筵”作为阁老家宴中档次最高的筵席,相传谢迁在世时也仅举办过三次。一次是在嘉靖元年,进士邵经邦奉旨来泗门慰问谢迁;第二次是在嘉靖六年,行人陈侃奉赦弃用谢迁于家;第三次是嘉靖八年,明世宗遣鸿胪寺序班杨孙元来泗门颁赐《明伦大典》。在多数场合,如官员来访、好友相叙、姻亲相会等,一向只开办“十六围筵”,故历来民间只熟知有“十六围筵”,对“二十四围筵”知之甚少。

谢阁老去世以后,阁老宴由其后人传承,但“二十四围筵”因配料繁琐等原因而几近失传。如今,泗门宾馆为了让阁老宴这一餐饮文化奇葩重归现代,在谢氏宗谱中寻找阁老家宴老菜谱和走访当地著名老厨师的基础上精心研制阁老家宴菜艺,成功冲开“八围筵”、“十二围筵”、“十六围筵”乃至“二十四围筵”。同时还在硬件设施上作较大投入,专设葆光堂、状元、探花、解元、会元、大学士六个阁老宴宴会厅,室内装饰、桌椅、餐具等全部按照明代风格配置。室外心造万安小巧和假山瀑布流水,以增雅趣。

“小堂占尽一湖春,咫尺村烟接市尘。日日街头鲑菜满,不妨长作泗门人。这是清康熙年代的著名学者黄宗羲在泗门避难时为之写的一首诗,不得不说,泗门这座有着八百多年历史的人文历史古镇,不仅曾经在历史中的辉煌与荣耀难以抹去,而且至今得意传承与保留。

谢迁在位时曾在家乡泗门建造了规模宏大的阁老府、状元楼、大学士第、洗砚池等,又以“万安桥”为其中代表,至今仍在沿用。现在的桥上刻有楹联,“万人尤识东山里,安土同墩汝水滨。片石于东山千里,前朝问阁老安否”。由此可见阁老在当地的重要性。

要操办一桌“二十四围筵”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光原料准备,一个厨师至少需要三天时间,还需制作冷盘、冷拌、热菜和点心等。摆宴入桌上菜也是极为讲究,旧时用八仙桌,四周配高脚桌椅,座次按主宾、辈分、尊卑、长幼等排列,不可错乱。

在上菜次序上来说,四冷拌、四白切是开场菜,既可下酒,又可供人欣赏。四热菜和四夏菜是佐酒菜,穿插于冷菜与大菜之间,至此时可以将客人的气氛引向活跃。

谢阁老69岁那年颈生痛驹,延良医服下夺命丹方得转危为安,医嘱忌油腻海鲜,家人每日进蒸煮河鲜为滋补,但日久阁老生厌。某日厨师炒完花生,不经意一只河虾蹦到热锅里,当时变红,即随手拿到嘴里,感觉别有味道,后改进放少许细盐炒热,深得阁老喜爱,后常以此菜待客。

四大菜是筵席主题,佳肴上桌,使客人进入兴奋,劝酒干杯,将筵席推向高潮。

谢阁老祖居泗门,对于海鲜情有独钟。清明时分正式糟鱼上市,谢阁老邀好友小聚,厨房忙着筵席忙中出错,厨师无意中将半碗糟酒当作调料倒在鰣鱼上,待清蒸出屉才发现为时已晚,只得将其端上酒桌,未想竟然印得宾客一片叫好声,此后,这道糟香糟鱼便作为阁老宴的重头菜保留了下来。

黑蒜鲜鲍。众所周知,黑蒜产于贵州,又名黔蒜,贵州与泗门千里之遥,缘何据说谢阁老与王阳明的父亲是挚友。王阳明被贬贵州后两人也常有往来,故王阳明把贵重特有的黑蒜带给谢迁,以表思念之情。某日厨师在制作鲜鲍汤时恰好却少生姜,于是便以黑蒜替代,不料意外竞生,以蒜带姜但味道却远胜于姜,从此,黑蒜鲜鲍成了谢迁的爱菜。

在筵席进入高潮后,四汤菜与四热羹紧随其后,可以起到清口温肚的作用,包括黄鱼辽篸羹、芙蓉鱼肚、酒酿圆子羹、状元狮子头。

最后四点醒点缀整个席间,豆酥糖、传统羊尾、野菜饼、烧卖,既能解酒调味,又能解腻,以收合客人奔放的心情。

晚餐后驱车来到余姚龙山剧院,据说有余姚当地特色剧种姚剧的专场演出,不得不说,这对于我有一种很大的好奇心。虽说自己不是戏迷,也不懂唱腔,但自去年冬天和朋友在浙江绍兴以寻找绍兴曲艺为目的的地方巡游(绍兴、施家岙、新昌、嵊州、诸暨等)后,对于曲艺爱不释手,欣赏其独特的唱腔、华美的服饰,特别是艺者的表情,给人一种别样的享受。

门票:20元

姚剧原名“余姚滩簧”,主要流行于浙江余姚、慈溪、上虞的一种汉族地方戏曲剧种,1950年后定名为姚剧。姚剧是在当地汉族民间歌舞曲艺“马灯”、“旱船”、“采茶篮”、“崔冬冬”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此在余姚一带,姚剧又被称作“灯戏”、“灯班”。姚剧的唱腔淳朴优美,节奏明快,富有乡土气息,代表剧目有《夜夜游》、《小扳艄》、《紫竹调》、《对花十送》、《五更调》等,音色醇厚,节奏轻快,雅俗共赏。
2008年,姚剧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浙江省余姚市姚剧团被确认为“姚剧传承基地”。

不可否认,传统戏曲在很多人心目中还如它鼎盛时期那般美丽,它无声不歌,无歌不舞,以中国人自己的方式演绎着中国人的故事,诠释着中国人对于中国传统道德的评判与醒悟,宣扬真、善、美,激发人性;但是随着现代传媒多样化的发展,似水流年,美人会迟暮,如姚剧一般传统戏曲也鲜有问津。不过对此我也始终有我自己很乐观很固执的看法。我时常想,中国的传统戏曲如此美丽,它走过了几百年的风雨,历经了几代人的努力,它一定会历久弥新,一定会生气勃勃,只要有个桥梁。所以,很多时候并不是年轻一代不喜欢中国的传统戏曲,而是没有意识或是没有一个桥梁去接近、去欣赏我们的传统戏曲,就像生在空谷的兰草,只要有个机会让我们得以接近它,我们势必会惊诧于它的美丽与芬芳。

姚剧经典曲目之《打金砖-太庙惊魂》,讲的是东汉时光武帝刘秀宠爱郭妃,但郭妃为报父仇用计灌醉刘秀,马武奔上金殿怒斥刘秀,以金砖击头自尽。刘秀酒醒,后悔不已,杀死郭妃;后刘秀去太庙祭奠忠魂,内心极大震动,愧疚难当,神智不清,最后猝死于太庙。剧情很简单,但不可否认,以姚剧的曲艺之美形式表达出来,不仅观众容易接受、朗朗上口,更在无形之中宣扬了中国的传统美德。

姚剧经典曲目之《沙场泪-洞房》,爱国将领张自忠率军赴山东前线抵御日寇,在进军途中发生了一起部下强奸民女事件,张自忠下令查犯,不料罪犯竟然是杀敌勇将并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警卫营长孙二勇,张自忠忍痛下了枪决令。将行刑时孙二勇的妻子为报日寇蹂躏家乡之仇赶来部队请兵……对于如此的二难选择,其实不管如何选择,在观看的群众眼里都觉得可以接受,但是在中国传统的大是大非面前,选择只有一个,而对于这样的民族英雄、观众拍手称快。

姚剧经典曲目之《格格蓝齐儿》,刁顽任性的蓝齐儿拜聪明过人的状元李光第为师,后日久生情。谁知蒙古大汉格尔丹大举侵犯中原,康熙为国计民生无奈之下许配格格和亲,蓝齐儿坚决不从,几番恳求遭拒,康熙在盛怒之下加罪李光第,蓝齐儿为救心爱的状元郎含泪出嫁大草原。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虽说蓝齐儿不是因为民族大义下嫁草原,但是在观众心中,她依然是一个值得歌颂的奇女子。

姚剧经典曲目之《强盗与尼姑-三杯酒》,辛亥革命气势磅礴,王金发率敢死队攻下浙江巡抚衙门,旋入绍兴任督都,诱捕了杀害秋瑾的谋主章介眉,然而功亏一篑……封建势力卷土重来,袁世凯篡权,王金发被袁贼作为乱党,1915年王被害于杭州陆军监狱。

短短几个剧目观看下来,感受很深,听其乐,甚觉民间曲艺可贵;品其人,尤觉民间艺人可敬,但也不的不承认,这些曲艺“绝活”却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支离破碎,在大众视线迷离中渐行渐远。曲艺要传承,要发展,首先要有人去听它、欣赏它。而令人特别欣慰的是,姚剧在余姚当地有很深的群众基础,在表演的剧场座无虚席,不仅有老人,还有年轻人和孩童。所以,寄语姚剧的明天,被越来越多的人欣赏、发现。

夜晚来到余姚的母亲河——姚江边上,江边的广场聚集了很多当地市民,或载歌载舞,或三五散步、聊天嬉戏,其乐融融,给人一种特别欣慰的感觉,可以说,没有姚江水就不会有今天的余姚,所以,感受余姚的魅力,聆听姚江的故事,这里是最不容错过的,而船游姚江是最好的一个方式。

游船攻略:
1、姚江游船夜间游船的行经路线是:从兰墅园姚江码头出发,向东行驶至通济桥,然后继续向下游航行,到达姚江怡景后沿原路折回,在兰墅园西边的三江口进入最良江,往东一直行驶至最良公园,然后再折回至始发点——姚江码头。
2、普通型游船一船可坐20人,票价20元,豪华型游船一船可坐30人,票价40元,夜间游船运营时间为每天晚上6点45分到9点半,每船安排3个班次,班次间隔为1小时左右,整个游程大约8公里,游客由兰墅园姚江码头上船,乘船游览45分钟后返回至起点。
3、注意姚江夜晚温差,非夏时节最好多备件衣。

船上的导游非常细致的为游客讲解姚江的故事,特别是横跨在姚江之上的几座古桥以及现代大桥,对余姚人来说,这关系着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几座不堪重负的历史老桥已经结束了它们的历史使命,而几座现代化的大桥又从老桥手中接过了这样的历史使命,为往来姚江两岸的余姚人提供方便。

游船沿途经过了余姚最繁华地段,皎洁月光下,江面波光粼粼,流光溢彩,两岸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的姚城阁外美丽。

感叹于日新月异的现代化余姚。

岁月静好,安然若素。晚安,余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