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度: | 120.433333 24.05 |
旅游评分: | 4.3分 |
旅行费用: | ¥0元 |
景区类型 : | 3 |
游玩天数: |
西门町是彩色的,西门町是年轻的,西门町又是厚重而悠扬的。你说那靓丽的颜色张扬着青春的活力,你说那悠远的历史倾诉着旧日的情怀,那就是西门町,是你们的西门町,也是我们的西门町。
多年以前,西门町是台北人民生活中最烂漫的一笔,寄托了人们休憩游玩的心愿。而今,我们试听:《西门町老人》、《占领西门町》、《彩色西门町》,从这些歌曲出发,去寻觅它本初的故事与情愫。
有人说,街巷里的声音,最能让人体悟一座城池的成长与易逝。不深究此话正确与否,第一站,我们有意避开了大众化的西门红楼,而选址在了其西南侧约300米的一家名叫“泽龙”的自营CD店。
同样的情况,在台语歌曲专区的上方,是Adele新专辑的大势宣传。
不是周末,这里并没有预想的签唱会和拥挤的人潮。静谧而阔大的观赏空间,使此处多少有些博物馆的味道。
数十级楼梯后是一家6成新的小旅店,心中将信将疑,但对带路的阿姨先前反复嘟囔的“变味”,已经猜出了一二。恐惧、犹疑、悲悯……一系列的复杂心绪瞬间随迅速上升的电梯涌入喉口,最后仅凝成一句话:“我们会安全吧?”“直接约当家的,说是媒体,就没问题了,千万不要和里面的顾客搭讪!”她的语气较先前多了份严肃,但依旧没有过多的躲闪,于是,心里踏实几多。
正式观看表演前,再对红包场做点详尽的介绍。首先,“红包场”这一名字的由来,是因在这些歌厅里,收费按人头算,一个人付300台币,及有一壶茶一个座。而这300元是被包在红包袋里,由听众自己送给喜欢的歌星的,若有另包的,即可点唱,歌星的收入,除基本劳务费外,完全靠看客们的红包,因而在客源稀缺的当下,“歌星”们的收入十分不可观,通常她们都只是晚上在这里兼职,白天有更为辛苦的工作。此外,就算在今天的红包场,歌手们无论年龄,也都唱的是五六十年代的老歌。偶有年轻的歌手会利用先天优势,表演些劲歌热舞,但也只可当作调剂。毕竟,这里的看客,年龄几乎都在45岁以上。
就如阿宝介绍的那样,这里的大牌都要在21点的休息后才会出场,前几个上场的歌手,显然都是为热场所用。从姿色和嗓音来看,并无太多可圈点之处。虽然如此,她们仍是动情的,黑丝绒的长裙随摇摆的身段,泛出耀眼的光闪。
我们就藏匿在舞台两侧的一隅,不停地按动快门,拍下那些额角细纹里的丝丝煽情。
台下年过半百的听众们微阖双眼,轻轻跟随节拍吟哦,更为陶醉的,已在和自己的女伴静静起舞。这里,没有过多的视线,只有每首曲毕或多或少的红包,和一些出于真心或礼节性的掌声。
说自由也好,说寂寞也罢。这样一群歌者和看客,他们就真实的存在着,在台湾,在西门町,在红包场。
而突然造访的我们,则像是来自一个异度空间,闯入了这个陌生而老旧的维度。显然,那些老兵耳中的歌,跟我们不一样。这些歌,这些唱歌的仪式,他们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他们耳中听到的,眼里看到的是岁月,是过往生活的点点滴滴。而我们,只是在那涣散的茶香里,在不绝的歌声中,寻找到一段未曾遇见过的记忆。
那晚,拍了很多照,但昏暗的歌厅里,我却始终没有打开闪光灯。因为,于他们,生活在这里。年少的我们,没有理由侵扰。
“何乐不为”台湾音乐文学寻觅之旅的首日,就在《夜上海》慵懒的歌调里,圆润而多情的画上了句号。
走出歌厅时,已是深夜,但她们歌唱为止,而他们,故事未完。
那一刻,终于读懂了赛义德的话:原非出于需要,只是,出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