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的绿

发布时间:2024-09-28 12:55 发布:上海旅游网

问题描述:

作者为写潭水而写瀑布和亭子的原因?要详细,谢谢

问题解答:

朱自清功课繁多,天天忙于编讲义,改作业,还要为文艺青年批阅不成熟的作品,没有时间去游逛山水。在温州东南十多公里处,有座仙岩山,相传是黄帝曾修炼于此,因有仙迹,故有此名,属瑞安县管辖。仙岩有三条爆布:龙须瀑、雷瀑、梅雨瀑。朱自清刚到温州时曾去过梅雨瀑一次。10月的一天,天气薄阴,马公愚和另外两个朋友,陪他一起去玩仙岩,先到仙岩寺,再到梅雨亭,亭在梅雨潭侧,原名观瀑亭,因游人可以在那里坐观飞瀑。老百姓则称它为“梅雨亭”,因瀑布从上面冲下,一经岩石撞击,便丝丝点点,纷纷扬扬,犹如江南四、五月间梅雨。这个亭蹲踞在突出的一角岩石上,上下都是空空儿的,仿佛一只苍鹰展翼浮在天宇,三面都是山,底下深深的便是梅雨潭。天上有几片流云,岩面与草丛都很润湿,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朱自清坐在亭上观赏着飞花碎玉的瀑布,过了一会,走出亭子立在崖际,附身察看潭水。马公愚立即制止,对他说这太危险了,便领他攀着乱石,附着身子穿过一道石穹门,来到汪汪一碧的潭边。那绿色的潭水像一张极大的荷叶铺展着,朱自清站在水边,为那潭水的绿而惊诧了,他的心随着那绿水面摇荡,诗的灵感突然迸发,无数绚丽而神奇的想象在他的脑际涌动: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尘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朱自清风趣地对马公愚说:“这潭水太好了!我这几年看过不少好山水,哪儿也没有这潭水绿得这么静,这么有活力。平时见了深潭,总未免有点心悸,偏这个潭越看越爱,掉进去也是痛快的事。”过了一会儿,又说:“这水是雷潭下来的,那样凶的雷公雷婆,怎么会生出这样温柔文静的女儿?”他表示回去后一定要写一篇梅雨潭的文章。

  这就是作于翌年,即1924年2月间的《绿》。朱自清写作力求创新,要写自己“独得的秘密”和“新异的滋味”,山水纪游写瀑布者很多,有关描写梅雨潭的诗篇,前人也多属意于此,如永嘉学派的陈博良《梅雨潭》一诗,就有“怒号悬瀑从天下”之句。朱自清不愿掉进前人窠臼,乃另辟蹊径,着力描绘潭水的“绿”,通过和北京什刹海拂地绿杨,杭州虎跑寺旁深密的绿壁,以及西湖的波、秦淮河的水的对比,利用想象来诱导读者,使他们沿着他所提供的对立形象所规定的线路,去进行联想,从而恰到好处地捕捉到那令人惊诧的奇异的“绿”。以高明的艺术手腕为现代游记散文,提供了令人神醉的艺术范型。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梅雨潭是一个瀑布潭。仙瀑有三个瀑布,梅雨瀑最低。走到山边,便听见花花花
花的声音;抬起头,镶在两条湿湿的黑边儿里的,一带白而发亮的水便呈现于眼前了。
我们先到梅雨亭。梅雨亭正对着那条瀑布;坐在亭边,不必仰头,便可见它的全体了。
亭下深深的便是梅雨潭。这个亭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儿的;仿佛一
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三面都是山,像半个环儿拥着;人如在井底了。这
是一个秋季的薄阴的天气。微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
分油油的绿意。而瀑布也似乎分外的响了。那瀑布从上面冲下,仿佛已被扯成大小的
几绺;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岩上有许多棱角;瀑流经过时,作急剧的撞击,
便飞花碎玉般乱溅着了。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远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
微雨似的纷纷落着。据说,这就是梅雨潭之所以得名了。但我觉得像杨花,格外确切
些。轻风起来时,点点随风飘散,那更是杨花了。--这时偶然有几点送入我们温暖
的怀里,便倏的钻了进去,再也寻它不着。
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合的神光了。揪着草,攀着
乱石,小心探身下去,又鞠躬过了一个石穹门,便到了汪汪一碧的潭边了。瀑布在襟
袖之间;但我的心中已没有瀑布了。我的心随潭水的绿而摇荡。那醉人的绿呀,仿佛
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蚁胝趴?奖郾ё∷?坏?馐窃跹?桓?
妄想呀。--站在水边,望到那面,居然觉着有些远呢!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
实可爱。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
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
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法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
--但你却看不透她!我曾见过北京什刹海指地的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
淡了。我又曾见过杭州虎跑寺旁高峻而深密的“绿壁”,重叠着无穷的碧草与绿叶的,
那又似乎太浓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又太暗了。可爱的,我将什么
来比拟你呢?我怎么比拟得出呢?大约潭是很深的、故能蕴蓄着这样奇异的绿;仿佛
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那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
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
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
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
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不禁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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