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边陲河口纪行

中越边陲河口纪行

       很早就从地图上知道了云南的河口，对地图上与越南紧邻的这个小点充满了好奇，但因距离遥远，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这次有机会去了红河州访友，河口恰好就在其辖区，且与州府蒙自相距不远，如此良机，自不会错过。

       在蒙自小住数日即动身前往。早间冒着如注的大雨，登上发往河口的班车。汽车沿开河高速一路往南，在崇山峻岭中穿行。雨中的山野更觉扑朔迷离，空气也格外清新。

       河口的海拔仅76米，是中国西南的最低点，而处在高原上的蒙自在2000米，在很短的距离产生了巨大的落差。从冷泉地段开始有了一个38公里长的连续下坡，这在国内都是罕有的，沿途多处都是醒目的减速标识。随着海拔的降低，温度也在迅速升高，热浪不断的从窗口涌入，一路上明显感到了气候的变化。过了河口收费站后，停下车来，有武警边防战士上来查验了每位乘客的证件。再住前走，就到了河口县城。

       下车后雨已止住。走不多远就汗流浃背了。原本打算办个临时签证去往对岸越南观光，走到口岸时间已晚，其余游客多在早间就已组团过去，不知为何单人不给办理签证，须等次日再组团出行。因当晚要赶回蒙自，只好做罢。既然出不了国门，就索性在这边陲小城慢慢流连。

       小城处在南溪河与红河的交汇处，是南溪河的河口，这一地段的红河与南溪河是中越两国的天然分界线，分别与越南的老街、谷柳两市隔河相望，形成两国三城的鼎立格局。南溪河上横跨的公路、铁路两座桥梁连接着两国。铁路桥上仍有货车在通行。公路桥两端分别是中越两国的通关口岸，桥上是往来不绝的人流和车流，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武警在桥头验证放行。河口又是一座充满热带气息的小城，道路旁，花坛里，河谷边，榕树、椰子、橡胶、芭蕉等热带作物随处可见。

       随着中越两国关系的改善，这里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两国的边贸得到迅猛发展，城内设置了多处集贸市场，众多的越南人来此经营。这里的招牌、广告都有中越两种文字标识，而且越南货币也可在此通用，以至在这里就能明显地感受到异国的情调了。这里的街道多沿河而设，红河北岸和南溪河西岸的街道都被称为河边街，也是商业活动密集的场所，不时可以见到堆集如山的商品。红河北岸的河边街上临河新建了一片商业楼，二楼面河处有一个宽大的露台，也是一处极佳的观景平台。站在上面望去，对岸的谷柳市尽在眼前。河面并不宽，混浊的河水静静的流出国门，对岸的房舍、树木、车辆、行人皆清晰可见。那边沿河的房舍都经过了精心的装扮，把最美的一面呈现给中国，还有不少建筑保留了当年的法兰西风格。

       公路桥附近立着的102号界碑是观光者拍照留影的焦点，鲜艳的国徽在这里更显得神圣庄严。我掏出相机请旁边的游客帮忙，留下了永久的纪念。

       南溪河边紧靠口岸有一处货场，院场里堆积了大量的物资。街边榕树下坐着一位卖凉茶的越南大妈，还有不少越南人在树下歇息、聊天。在小摊上买了一杯加了冰块的苦茶，喝在口里凉凉的沁人心脾，只是味道苦得很，不由得皱起眉头。那位和蔼的大妈似乎看出来，赶忙给我倒掉一些又加了些别的饮料，口感没那么苦了。街边不时有戴着船形“绿色帽子”的越南男子在兑换越南盾，并兜售吊床。

       转到中午，已是肌肠辘辘。在河边街一处越南人开的小店内吃了一份越南卷粉，这是一道地道的越南风味小吃，洁白的米浆皮包裹着肉沫和香菇，卷成细细的长条，显得晶莹剔透。蘸上佐料后吃起来味道格外爽。小店的对面是一处幽静的院落，院中有一幢法国式建筑风格的平房，这就是当年的河口海关，清朝末年反清志士在这里发动了“河口起义”。目前这座百年老建筑正在维修改造，被林立的脚手架包围。

       下午到了河边街的金明边贸商城采购商品。这座商城全是越南商户在经营，被称为“越南街”，成了众多观光者的首选，以至有了“不到越南街，就不算到了河口”的说法。这里经营着食品、热带水果、海产品、刀具、香水还有工艺品等各类越南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越南商户在热情的招揽生意。这些商户中女性占了大多数，越南女人的吃苦耐劳是名不虚传的，她们用柔弱的臂膀承担着家庭的重担。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采购了一些越南产咖啡和小食品，装了满满一袋。带着兴奋，又带着些许遗憾踏上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