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徒步墨脱第二天:拉格到汗密,30Km溜冰场一样的丛林烂泥路 墨脱

墨脱
墨脱 motuo
经纬度:94.893933
29.320131
旅游评分:4.4分
旅行费用:¥3000元
景区类型 :1
游玩天数:
游记入库:2016-08-16 02:34
游记浏览:9

拉格——汗密,30Km,9h。热带雨林的烂泥和小溪路,中途还有大岩洞客栈。全程30摄氏度,零星小雨。

 

这一天,我只在上午拍了照片——上午为了将父女俩带到中途的大岩洞客栈,我们只走了8Km。下午连手机都没有掏出来——因为必须在天黑前走完剩下22Km滑溜溜的小溪路。

原计划早上8点出发,但是有人拖拖拉拉,最后大家9点半才算是离开温暖的拉格补给点。

 

刚开始路况还不错,为了照顾父女俩,速度也不快,大家有说有笑。按照昨晚的计划,强悍的C大殿后,老驴大哥照顾我们队里另外一个女孩走在前面。可是由于个人速度差距太大,后来我、C大调、高尔夫、师范生和父女俩还是掉到后面自成一队。

昨晚听说我们危险处境的植物科考队还决定晚于我们一小时出发,好做我们整个队伍的殿后收拢。

 

 

我终于看到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墨脱路上美景。

简陋的拉格补给点竟然让我如此留恋,我想我刚回望第一眼就后悔这一天出发了。

 

有时间拍出美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跟得上队伍——速度最慢的父女俩被安排到前部,降低了全体的速度——这也是严密组织的徒步队伍的原则之一。这样一来,我走得就比较轻松了。

再者,路况还不像后面那样光滑,这种松软的石头混杂泥土小路,在我们磨砺了一天后,走起来像是散步一样容易——包括走独木桥。

这种崎岖的石头路根本不算困难,大家的各式登山靴甚至父女俩休闲穿的运动鞋都畅行无阻。

可怕的是这种路……刚开始大家还坚持踩着石头走,但后面那些被水流冲刷得像抹过油一样的小溪路,甚至植物科考队的科学家也说最好直接踩水里以免滑倒。

 

但是踩在烂泥里也绝非舒服,但是与上图这种让我每走一步都会打滑的湿滑石头路相比,我宁可让烂泥灌满高帮登山靴。

走了没几公里,我们就到达了伐木工的营地,据说很多不愿意花一百多元住客栈的人,就经常与热情好客的伐木工一起住在这里——由于没带足够钞票,我在前一天搭救的失败反穿者,前两天也睡在这里。

 

 

 

景色依然壮丽,路况却像不美妙的方向发展。

我们遇到了由一棵巨树分开的两天岔路。

左边是这样的。

右边是这样的。

当时我体力尚好,还走到前面,于是就自告奋勇前去探路,然后发现右边貌似宽阔的路实际上被倒下的树木拦住,需要翻越才能通过,于是返回告知大家从狭窄的左侧顺利过去。

 

很快就到达令我终生难忘的“溜冰场”小路。

这些小路由佶屈聱牙的石头铺就——很可能还是筑路工人千辛万苦修成的,但是路面变成了小溪,石头被长时间的流水冲刷得油光发亮,走在石头上就像站在冰面打滑。可是石头之间没有足够放脚的空间,整只脚只能顺着石面滑进缝隙里站稳……然后脚掌就在体重的压迫下被石头挤得生疼,脚踝与靴帮不断摩擦。生疼。

 

这是我整个徒步旅程最后一次有心情拍摄微观景物。

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终于找到一片干净的地方坐下。

双脚疼坏了……

常在水里走、完全不湿鞋的老驴——C大调尽职地殿后,护送女儿跟上队伍。

为了确保早一点到达,大家只是休息十几分钟就继续前进。

更加奇异的路面也出现了。沼泽地,修路人用原木铺在上面形成小路。尽管原木不太滑,我还是踩进泥巴里一次,淤泥深达小腿——千万不要随便踩进泥巴,也许是可以埋没人体的大沼泽呢。

 

我的噩梦开始了。大面积的“小溪路”——小溪在光滑的石头路上流淌。

打滑的慌乱、失去平衡的恼怒,不断加深的脚掌和脚踝疼痛,太糟了。

更滑更糟的是还要不时趟过小河。

这是我这一天最后一刻的精神气……

前面的高尔夫倒是情况良好,他的负重很轻,只有一两套备用的内衣,还帮助受伤的石油背了一些东西。更加引人瞩目的是,他在派镇临时购买的高帮解放鞋,似乎不怎么打滑——他自始至终没有像我这样一步三晃过。

 

真是莫大的讽刺,最廉价的解放鞋却是墨脱徒步中最好的……

 

不管是突然窜到路上的骡子——这说明我们距离补给点并不远,

还是不时闪现的美景,

都已经激不起我的热情。

 

有不少徒步客说第二天拉客到汗密的行程是最轻松的,我想自己体会到完全相反的感觉,可能还是天气吧。如果这一天没有下了一会儿毛毛雨,如果前一天没有下小雨,那么也许路面不会出现小溪,行走可能就会轻松许多。

双脚异常疼痛,我几乎只能低着头看路走,再顾不上风景。

再遇到危险肮脏的沼泽原木路,就感觉完全不同了——很欣喜,脚部终于可以不被挤压和摩擦了。

一点都不夸张,像打了蜡一样光滑的石头路。

终于看到了希望——一旦在山路遇到这样的栅栏门,就说明距离定居点不远了,这些栅栏是为了防止牲畜走失而建造的。拉格到距离其8Km处的大岩洞客栈就快到了。

 

中午12点,到达。

大岩洞客栈像拉格的客栈一样,是简易高脚屋,建在淤泥里。

走在前面的大堆人马先于我们1小时到达,刚刚吃完午饭。

休息了半小时,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植物科考队也赶上来——这些科学家一边走一边采集植物标本,带着越来越重的采集袋子,居然赶上我们——看来一个植物学家首先就是一个强悍的山地突击队员……

由于跟我走在一起,师范生对我和气不少。

客栈还摆在巨大的真菌待售——跟随植物科考队的当地背夫偷偷告诉我这是假的灵芝,专业对路的植物学家则说这是一种大型树菇。

 

大岩洞客栈孤零零地守在拉格和汗密之间,当时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也许是他侄女之类——很不幸,我已经没有巧克力之类给小朋友。我们在这里免费补充了热开水,饮料也有,不分种类12元1瓶,店主看重的是负重的代价而不是进货成本。

 

我们把已经累得不行的父女俩安置在大岩洞客栈——同样有干净的床铺,我再三叮嘱父女俩第二天千万要雇佣背夫再走。然后跟客栈的小伙子谈了一些,他说价格合适就行,不会狮子大开口。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父女俩。后来在QQ上遇到了女儿,她说他俩花了6天才走到背崩,然后直接雇车去了八一镇住院,她的父亲两处骨折——我想可能是在汗密到背崩的路上,在老虎嘴悬崖小路、塌方区之类的地方摔伤了。

 

非常庆幸,就在我结束旅行后不久,就看到消息——三人在墨脱路线迷路,一人得救,两人失踪至今。

 

我有点害怕——如果我们当时没有一再劝说父女俩雇佣背夫次日再走,如果顽强的父女俩真的只靠自己走,那么……

 

安顿下父女俩,大家在下午1点出发。植物科考队走在了我们前面。

 

照顾父女俩使得C大调十分抑郁——这大大降低了他的速度,让他的疲劳感剧增——这就是殿后的伟大之处。

 

C大调继续坚持殿后,不过,是用粗暴的言语驱赶师范生、我和小腿遍布发炎擦伤的石油……

 

石油的痛苦,我在两天后,一个人走在背崩到墨脱的路上才体会到。我才明白他貌似自私的请求——希望大家等他一下,帮他分担一下负重,是在怎样痛苦的感受下做出的。

 

一直与他感情最好的师范生都忍不住顶撞石油——只剩下我一个人不好意思说他。

 

这个下午格外漫长——不过跟第二天比起来还是很短暂的。

整整一个下午,由于没有父女俩需要帮助,前面的人不再等我们,我们五人完全没有停下来休过,依然被甩出最后1小时的距离。

殿后的C大调的催促,使我连拿出手机拍照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一直在滑溜溜和挤压脚掌、迫使靴帮摩擦脚踝的魔鬼小溪路上磕磕绊绊,我想我都要跑得飞起来了——当然路况使得我的速度就跟乌龟一样。

 

这就是掉队和走在队伍后面的艰难之处——殿后收队者,都是超人。

 

走到后面,带伤的石油开始掉队,我担心他出事,就跟他一起走。C大调对殿后失去了耐心,终于和高尔夫、师范生走到了前面。

 

到了最后一小时,连我都不得不抛下石油了——如果我继续跟他走在一起,那么我也许会在他之前累垮。

太阳越来越大。上午的阴天和毛毛雨被暖和、略毒的日光取代。

 

我大量出汗,渴得厉害,但是却在后悔之前约一小时,把水分给了出汗像下雨一样的石油。

 

我谨慎地走很久才喝一小口,却越来越不能控制本能——我只要一喝水,就有冲动想把壶里少得可怜的水全能灌下去……

 

可能已经脱水了,我才有些意识模糊地晃晃悠悠走到这一天的终点——汗密补给点。

 

汗密补给点有好几家客栈,更像是一个村落。著名的曾四眼客栈就在这里。

 

我首先走进最近的蓝莲花客栈,喊了半天没人答应,最后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告诉我,我们的队伍向前面走了。

 

接着我艰难地、几乎完全靠意志地拖着走向第二家客栈,看到植物科考队员在和一个略胖的男青年在门口聊天。我不顾一切地大喊:“饮料”。戴眼镜的男青年赶紧递给我一瓶雪碧。

 

我几乎被第一口雪碧呛死……后来植物科考队在背崩的客栈告诉我,那个戴眼镜、皮肤白白的、斯文的男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曾四眼。曾四眼就是当年冻死在多雄拉山的黄春燕的向导,他原本要黄春燕等在他挖好的雪窝里待援,结果黄春燕自己走了出来……那以后曾四眼就在汗密率先建立了客栈,使得来往徒步客的难度大幅度降低。他客栈的一切东西,从房梁到冰箱,全部是自己一个人背进来的。

 

可能是在半路遇到了接客的人,前面的队伍住进了最靠里的一家门巴人的客栈。后来植物科考队告诉我,除了曾四眼的客栈,其他客栈生意都不稳定,我们住的客栈,连做给我们吃的肉都是向曾四眼借的。

 

晚饭、住宿和次日早饭的价格已经涨到120元一天。没有一个人说贵——你就是给我10000元,我也不会再进来的。

在客栈大吃一顿,饭菜还不错,可是一个高中生已经吃不下东西了

轻装的人不得不开始清洗衣服——好在客栈都有洗衣机。我并不后悔没有像他们一样只带很少的东西而轻松走在前面。如果这一天下雨,那么第二天我就是少数几个可以穿干衣服继续前进的人。

 

和前一天的拉格一样,客栈在一片没过脚踝的淤泥里建造。

 

我是这一天仅有两个个被蚂蝗咬的人之一,流血的地方就是伤口,大概是路上踩进淤泥时被,蚂蝗爬上了。另一个是走的最慢的石油,看来走得越慢,月越可能被咬,石油的伤口直到晚上都没有自然凝血。

晚上在客栈,蚂蝗咬过的地方已经止血。可是被靴帮磨破的脚踝开始感染,虽然很疼,但是看起来情况不太严重。我也只是清洗一下了事。

 

 

 

 

沿着前面的路走,就是去背崩的路。我们距离到达墨脱最近通公路的背崩乡,只有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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