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第六天(上)(巴哈雪山攀登前程) 哈巴雪山

迪庆
迪庆 diqing
经纬度:99.703046
27.831796
旅游评分:4.5分
旅行费用:¥0元
景区类型 :1
游玩天数:
游记入库:2016-11-16 08:52
游记浏览:5
10月2日多云、雪、冰雹



(红色路线是登顶路,黄色路线是下撤路线)

  早上有开闹钟,开的是4点,其实到了3点半,隔壁其他人的房间就有动静了,闹铃准时响起,房间里的人开始逐步蠕动起来,可是钻出睡袋这一关键性步骤,大家做的都很慢,直到“好四”敲我们的门时候,我不过刚提好裤子,正考虑着没有刷牙,这早饭怎么吃的问题。再度将建C1营地的两个包指给“好四”,让他关照留守的协作,有必要的时候,送上山去。 
  我们草草的喝了牛奶,吃了面包和酱鸡翅,然后背上小包开始上路了。我们出门时候,看见3点多起床的那些队伍,已经爬上了大石板的中部,速度很迅速,已经超过我们3刻钟的路程。再度说我们动作太慢了,都过了5点半才正式出发。 
  过了一条小溪,我很注意不要把鞋给弄湿了,不然雪山上脚可能被冻伤,开始上坡,走的是土坡,之字型爬升,刚睡醒,这段上坡路走的身体很不适应,比较累,队伍很快分成两段,屁股和哈尔、胡明、再度和一个登山协作落在后面,我和、大饼、“好四”和另一个登山协作罗世军走在前面。天上的云层很厚,天很黑,靠头灯来照明前路。再度根据大家体能的表现,将对讲机分了我一个,也分了屁股一个,我们大致在队伍的头尾。等走完了这大段土坡,身体也适应了,气息调顺了,等后面的队伍上来。



  海拔接近4400米,照理说这个时候太阳应该出来了,本来还指望着看云海日出,但山下山上都是大片层云,只能在云层之间看红霞变换,不过这样的景象也是我前所未见的,所以也很感叹自然的奇观,那画面相当的壮美。遥望山下,可以看到大本营,下面没有任何头灯手电的影子,我们是最后一队出发的,其他队伍都在我们前面了。 


  天其实已大亮了,可是我却忘记把头灯给关了,其实后来很多人到了峰顶,头灯还是开着。后队拖的较远,听对讲机里说屁股在队伍的最后,我肚子有些涨的感觉,既然没有女生过来,我想蹲坑了,大石板地形是古代火山熔岩的痕迹,我走了50多米才找到一处凹陷的坑洞,大饼在背后称赞我,说我体力真好,拍照片都跑这么远,可是他哪里知道,我也是迫于无奈,石板平坦,没有地方遮拦一下啊,谁想跑来跑去啊,跑下去等会还要爬上去,可惜当时没有心情和他解释这个问题。高海拔,连上厕所时间也大大延长了,花了平时一倍的时间,结果被冻的僵硬,打哆嗦,不过减轻了体重,我还是很高兴的。


  等我整理好服裤,准备上路的时候,看见大饼已经先出发了,哈尔刚走过来,他走过我身边,尽然无视了我的存在,只是专心的走路,我和他远远的打招呼,他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我走到他身边和他说话,他才惊奇地问我,怎么会在他后面,并问我海拔多少了,当我告诉他目前只走了1/5的路的时候,他好像蛮绝望的,不过依然坚毅向上慢慢攀登。 
  再向上就要进入云层了,平时天上的云朵,现在可以伸手摸到,其实进入云里,就和进入浓雾中的感觉是一样的,这种天气登山最怕的就是迷路和悬崖。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几批下撤或犹豫着是否要下撤的人,多是一些游客打扮,“好四”都会鼓励他们,让他们继续向上爬,不过最后也只有一个小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的小姑娘被忽悠到,继续向上爬。(最后这位牛仔裤小妹在“好四”和再度的鼓励和帮助下,和我们一起登顶成功,所以这个季节,装备有时候并不是太重要,毅力和精神才是成功的前提) 


  和我在一起的是“好四”,他穿着黄色的冲锋衣,“好四”其实叫李顺友,叫“好四”是因为出生的时候,傈僳族朋友道贺,进门第一句就是“haosi”,结果就得了这个姓名,他是一个给人强烈安全感的优秀高山向导。我问“好四”后面到峰顶的地形是怎么样的,“好四”说过了这个大石板,后面是个碎石坡,再后面又是一个大石板,然后再走一段就到雪线了,需要开始爬雪坡。

  大石板坡度不陡,上坡很好走,我到是担心下坡时会不会打滑,“好四”说下坡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不用担心。哈尔会不时的问下海拔高度,有时候只上升了50米他又来问了,后来我跑到前面去了,他就开始问“好四”,“好四”对于海拔还是估计的很准的。

  整个行进都是在浓雾中(云中),我们休息的时候,胡明也赶了上来,队伍大致是大饼走在最前,我其次,哈尔和胡明最后,我们之间基本保持可视距离,如果后面看不见了,会休息等一会。路上,我们走一段就吃些巧克力和喝些热水,补充体力。碎石坡上道路很清晰,其实到处是路,看你想不想去考虑走新路而已,反正越平的路,我越喜欢。 
  再度也从后面走了上来,前面对讲机里说,屁股这几天“女性身体不舒服”,体力不行,落在很后面,可能不冲顶了,能上多少就上多少,有个登山协作照顾她,再度和我们一起冲顶。大家走的都不轻松,前面还很喜欢说话的哈尔也听不到他声音了,因为山上风很小,可以说是微风状态,再度背包上挂的轻骑兵的音响声音可以穿透云雾,虽然看不到他的人,却可以判断他所在位置。 


  在岩石的背面已经可以看到雪了,一些凹陷的山坳里也积累着不多的积雪。我们走完了1/3的路程了,但身边的大雾依然浓厚,心里一直希望着再爬200米能够走出云层,在峰顶看脚下的壮美的云海,可惜这个支撑我前行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随着海拔不断攀高,风很小,看来冷暖空气和冷空气势均力敌,气候就这样胶着着,“一览众山小”的希望看来要破灭了。

  由于山上没有景色,所以这样的天气在这里建立C1营地是会让人发疯的事情,冲顶后下撤成为当天的计划,虽然再度没有和我们说,不过大家都明白的。虽然照理说,陡峭容易滚石的地带,应该带安全帽的(攀冰防止滑坠,也需要带安全帽保护),可是却没有人想戴,由于没有景色可看可分心,所以大家都用心在看路和攀爬,所以飞石之类不构成威胁。虽然路上少了风景,但队伍的行进速度是加快了,否则按照部分人的体力,如此晚出发,很有可能无法在登顶关门时间到达峰顶的。

  在经过第二片大石板地带时,再度说本来的C1冲锋营地就准备设在这里。附近的岩石由于积雪和雾水的关系,很湿滑。沿途可以看到大量被风化的,冰雪消融滑动下来堆积的岩石。当我们接近4800米时,已经看到有队伍登顶成功开始下撤了,询问登顶的人,上面的天气如何,有风景么?得到的回答是,天气还好,没有刮风,但都是雾,怎么也看不见。虽然回答在意料之内,也依然还是让人感到失落。在附近一个平台大石头上,看见有一个大帐篷,里面的人正收拾背包,估计是昨天住宿在这里,今天登顶后,准备下撤的。

  经过一片大石块组成的碎石坡后,看到前面一个高台上,人头攒动,传来嘈杂的人声,这些人就是早上出发的登山大部队吧。

  这里的海拔正好是5000米左右,大约看见有20多人在这块大岩石上,我奋力爬了上去,看见他们大多在穿雪套和冰爪,有个别人是登顶后下来正脱装备。大岩石后面就是大大高高的雪坡,可见度很低,视线之内全是白茫茫一片,白色无穷无尽。看见大饼已经开始换装备了,我也找了块石头坐下,打开背包,将需要的装备拿出来。 
  岩石上好冷啊,只坐了2两分钟,就屁股冻的发麻,快没感觉了,需要起身抖动抖动屁股。谢谢再度山下的训练,我换上冰爪的速度还是可以的。后面胡明、哈尔、再度都到了,在等他们换装备的时候,我将那罐红牛和喝了,这罐红牛我本来打算登顶成功时犒劳自己的,但当时实在是太累,需要强心剂,我茹毛饮血似的将红牛灌下,身体又活了过来,发现动作稍微快点了(心里作用,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靠心里暗示和催眠来驱使自己疲劳的身体前进)。


  背风的地方,堆放着大量东西,有背包和登山杖等,都是去登顶的人为了减少负重而留下的,想来这种地方只能靠自己的自律和自觉了。我将背包里的备用抓绒衣裤装袋留下,再度提醒我,放这里不安全的,我回答说,这个被人拿了就拿了吧,反正我是不准备背上去的。大家都武装好后,开始出发,穿着冰爪在石头上走,好不习惯,小心翼翼的。我们从雪线出发的时间是9点48分,本来想想以为12点前无论如何都可以登顶的。 


  走上雪面后,感觉好很多,穿着冰爪,爬雪坡就是舒服。再度让我们向上走一段,他教我们如何用冰镐防止滑坠的方法。由于我和大饼速度比较快,所以先教我们,我以前以为是用冰镐的铲面来滑坠制动的,再度说这个是不对的,正确的方法是用镐的长柄斜插入雪里进行制动,他说积雪会很厚,所以长柄深深插入后,才能保证在短距离内进行制动。我在雪坡上进行了模拟滑坠,使用这个方法制动,效果很好。再度还教我们如何用冰镐行走,说要先用冰镐长柄端插入雪里,牢固后,脚上前两步,然后拔出冰镐往前插,固定后,再走两步。再度带队,没有其他专业领队那样科班教条,气候情况比较安全,雪比较松软,没有坚冰,所以我们都没有戴安全头盔,走雪坡也是像平时一样,拄着冰镐当登山杖用,晃晃悠悠的就上去了。

  这个时候全身基本湿透,也分不清楚是雾水、雪水、汗水弄湿的关系了,反正连相机包也是湿哒哒的,好在还在内胆还未全潮透。在雪坡上拍照,需要几个步骤:一、停下;二、开相机包;三、拿相机;四、对焦拍照;五、相机放回去拉链拉上,有时还要脱手套来帮忙,就这些简单的动作,也消耗着大量体力。我、胡明、再度都是背的单反,哈尔和大饼是卡片机,我其实包里还有一个用来拍录像的卡片机,这次虽然拍摄器械很多,无奈景色太差,所以没有惊艳的照片产出,不过这样云雾里登山的经历,也是人生宝贵的经验财富。

  在雪坡上,爬了半个小时,因为附近没有景物可以作为参照,所以不知道爬升的高度和效果,我唯一知道的是手里GPS上的海拔变化,和等高线图的坐标位移,虽然GPS显示距离峰顶直线距离只有百多米,但还有300米高度要爬升。向后望去,看见胡明提着头盔,慢慢走着,哈尔和再度在队伍后面,再度正帮助哈尔。我们身后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们是最后一支爬雪坡的队伍。



  大饼平时是踢足球的,所以体力是最好的,向上看,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跑的太快了。在雪坡上留下的是大片的脚印。陆续看见一些开始下山的老驴,他们竟然在脚印区的最外部跳跃着下来,速度很快,真为他们捏把汗,因为看到过哈巴雪山照片,因为雪沿很厚,所以有些地方雪沿在岩石之外,如果雪沿坍塌,人跟着滚下去,将绝无生还的机会。“好四”一路上无数次提醒我们要走在脚印区的中间,不要到外面去。 


  看见雪坡上还有香烟头,这人在这样高海拔也真是烟瘾大,一根香烟也没有抽到几口呢。我在雪坡上走,有些地方坡度较大,雪比较松,登个三步,却要滑下来两步,前进的效率并不高,看来高反已经影响到我对落脚点和路线的判断了,脸部被大风吹的发麻,不时要捂住嘴,吹热气来缓解,看到别人带头巾来防护时,我开始后悔到没有带头巾的失误。


  11点整,我的体力下降非常明显,那罐红牛的效果已经过去,走几步都需要喘一会来恢复。哈尔和再度从下面追上了我,我拿出相机给他们拍了几张照。这时候再度被包上的音响音乐还是比较激励人的,不用看后面,听到音乐,就知道再度他们追上来了,督促自己再爬几步,超过他们一些。再度的音乐,自动换成了一首铃儿响叮当旋律“全部脱掉”的歌曲,歌曲的歌词大致是“外套脱掉!脱掉!……上衣脱掉!脱掉!……通通脱掉!脱掉!!……”,在这样寒冷劳累的时候,还放这种歌,我开始做雪球打过去,可以力气不足,雪球落在再度身前。再度问我情况如何,我还是比较清醒的回答他,说我身体登顶绝对没有问题,问题就是用多少时间的事情,现在走走歇歇的次数太多了,走的很慢,不过我自己能走上去,不要担心。
  哈尔看到我后,还是继续开口就问海拔高度,后来爬了10米多,他又开始问了,我也被问烦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口气连续走了20多步,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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