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分
今年的旅程注定不会孤独。
话说,5-7月川藏线上进藏朋友如赶集一样,而三月则是淡季,时常大学封山,原打算独行,可路上遇到朋友分分合合。
理塘是我川藏线的终点,结伴的其他朋友都会继续沿着国道318,最终到
拉萨,可就在昨晚最后走的两个朋友:熊和松,鬼使神差的要和我同道去
稻城,可见稻城亚丁的影响力和《转山》的号召力,还有一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从理塘至
巴塘是川藏线打劫的高发段,就在前几天一行背包客才破财免灾。俺可要声明,一没忽悠,二没逼迫,一切后果自负哈。一路会拐入滇藏线,只是我南下,他们继续北上。
这样,我又被同行了。
在三条从理塘入
云南的线路中,经周全分析后,选择了少人走,原生态,路况烂的线路,关于这条线路在网络是空白。线路如下:理塘-桑堆-稻城-香格里拉乡(日瓦,
亚丁北)-卡斯-各卡-浪都-各咱-
香格里拉(中甸,地图为:迪庆)。
路线不太成熟,吃住是首要考虑的。自个的话还好解决,帐篷睡袋解决住,瓦斯炉和电锅解决吃。但三人就不同了,吃还算好解决,只需多买食材,按部就班的煮饭即可,住的话三人也可挤进我的帐篷,可松没有睡袋,熊的睡袋不靠谱。结论是:住店是首选,买菜是当务之急。
像去年新藏线一样,买了米,买了面,还有各种调料,除此之外又新添一极品食材:
四川腊肉。这个东东好处多多,不爱坏,可以像就红酒的火腿一样能生吃。一切就绪,只待出发。
在高原的三月,早晚温差大过其他月份,早起是受罪,我又爱睡懒觉,既然大家把我当队长,那就按我醒后的作息制定每日行程。结果每天都在十点过后,一路如此。
先介绍同我从四川进云南的两个同伴。
松,湖北人。雅珠藏居偶遇,买了车直接上了国道318,至于修车,户外常识一切不知,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其他特征如性取向啥的,后文再述。
至于他们进藏原因,没有细问,大概和其他川藏线来往的旅行者有着一样的目的吧!
从
理塘西去西藏,南下稻城。随着指示牌拐入乡理线(
乡城-理塘),一路延续着之前的景色,雪山映照下的藏居,牦牛点缀的下的草场。休息一天后新的征程依然骑行在4000m海拔之上,少了318的车水马龙,扬灰也少,大伙都很兴奋,路过扎嘎
神山不知不觉走出几十公里。
“一定要介绍7月骑川藏线的朋友从理塘拐过来,太美了。”熊冷不丁说了几次。
“比起这条路,川藏线就是浮云。”松也不忘川藏线的痛苦。
我一直在队伍前边,熊尾随,松一直落在追后,可就数他的行李最少。等等停停,我也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唯一坏处就是烟卷消耗快了。休息多了,慢慢也研究出不少道道,好比看到比较新奇的地方,伸手和藏民打个招呼,随之坐下畅聊,等到齐我也差不多休息好了。
翻过一处山坳,连续下行。道路两旁从之前的三层藏居逐渐变为二层,围墙也随意很多,旅馆之类更是少之又少,但景色却大不相同,
别有洞天。草场显现,土质偏红,有如高山草甸一样开阔;马群从无到有,牦牛从小到壮,藏居包裹在树林之中,河流沿着居民区顺流而下,牧民从以前的游牧变为现在的定居。甲洼乡就是这样一个村子,居民的增多,建房随处可见。待我们经过,他们都会停下手中的事情和我们挥手,笑眯眯说声“扎西德勒”,然后继续他们的劳作。
熊和松都是第一次进入藏区,惊呼此起彼伏。下车拍照,见人聊天成了常事,偏偏此时我的眼镜不见了,骑车上山寻找,好在人少车稀,眼镜静静的躺在原地,算算足有三四公里远。一路的旅程眼镜也丢过一次,为了等待眼镜快递到途径地方,在吨航为此还多住了两天,就这也没有长记性,像这样路中找眼镜的经历时有发生。
从地图看,一路会经过两处海拔在4500以上的大山,等到了面前,心理转变又是那么突然。之前还觉得难度不大,很快可以到达
稻城前的桑堆镇,可转过了几处折回盘山路后,还迟迟不见山顶。高山草甸名宿其实,整个一屋脊直上骑行,温泉开始增多,在温泉中有一奇物:温泉蛇。有点意思,据说在这个地区很多温泉泡澡的池子里,温泉蛇会蜿蜒穿过泡澡人的掉下和两腿之间。天开始下雪,起风越吹越大,逆风导致行进困难,吃过大饼体力也未见好转。直到晚上快八点才到达第一处
山口:兔儿山。
兔儿山在当地还算出名,名字源于山口对面群山峰顶一处外形酷似兔子形状的山峰,两只耳朵高耸直上,形成了一个剪刀手,下边一块巨石好似兔头和椭圆形的身体,因此得名。伴着雪花滑从山顶滑下,松开始为晚上的住地发愁,决定见到地方救住,道班是最近的地方了。
“师傅,这能住宿吗?”松拐入山下最近的一处叫小
河口道班的地方。
“你们几个人?”一位黝黑的大叔从小卖部伸出头问道,
“三个人,天黑了还下雪,我们找不到村子了”松可怜兮兮的样子写在脸上。
“进屋说吧,外边冷。”
我们围在火炉旁,说明来意。
大叔看着送说:“那你和我睡一个床吧,睡得下,床大。不过得象征性受你点前,20不贵吧?!”
随后转向我们两个,说:“你们两个也别在外边扎帐篷了,晚上太冷,要不得嘛!”
递上一更烟,我说“好的,外边是挺冷的。不介意就睡在这屋地上好了。”
“要不得嘛,站长晚上回来,他住这,你们还是去我屋子打地铺。”大叔直直隔壁的屋子说。
“小伙子,你看行不行?”大叔瞅了瞅熊,
熊呆呆得在房门一处纸盒做的架子旁晃动手机,这个盒子可以放下一个手机,整个道班的唯一一处可以收到移动信号的地方,对于他这个电话控,没有信号如同要了他的命。
“怎么都行,他们同意就好”熊似乎每次碰到类似问题总是没有答案的主儿。
住地算是解决,不好意思的买了大叔几倍奶茶,算是一点回报吧。
大叔不健谈,却字字达意。重庆人,常年工作在外,孩子在
成都,每年仅过年放假回去团聚。早年间在离乡城县不远的
大雪山附近道班当值,在小河口道班也有尽十年,如今从
理塘到亚丁全线修路,他们道班就没了实际上的工作,但又为应付检查,只能天天待在这里打发时间。
聊天功夫又来一位司机大叔,车坏在了半路,联系好修车最快也得明天,只好也借宿在道班。虽然年纪快有六张,身体却很利落。常年车行于
四川各地,早年类累退后就干了这个营生,虽然家里一直反对,无事心慌的性格一直干到了现在,我们一起围火聊天,甚欢。
大叔的房间一张大床占据了外屋的三分之一,里屋堆放着工作处理掉的各种路牌和工具。现在加上大叔,一共五人,地铺相当紧张。自告奋勇睡袋里外屋连接的位置,这样大家算是解决了问题。
松依然五分钟内必打呼噜,熊穿着厚厚的毛衣钻进睡袋。一天的困顿,带上耳机,听着新下载的盗墓笔记,迷迷糊糊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