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行程(上)（雀儿山前的玛尼干戈） 甘孜 -石渠

7月9日  阴转小雨转多云     早起去车站买票，我5点半就起床出门，发现旅馆的铁门还被牢牢锁住，只能返身去找老板来开门，出门后，铁门又被大声地关掉，看来这里天亮前防范是很严密的。    到售票处口门，外面已有4~5个人在等了，等到六点左右，售票处终于拉开铁门，赶紧挤进去，看到售票处墙上贴有车票价格表，去玉树县依维柯车是一百零几元，大巴好像九十几元，计划购票去石渠县城和玉树县城中间的色须寺。排到我买票，一问售票员，才被告知今天所有发往石渠和玉树的车票都买完了，早在昨天就买完了。没有办法，只能先回旅馆再商量，和同伴商讨后，决定等天亮后，拼车或搭顺风车。    昨天晚上和同伴讨论今天的行程时，我就提出疑问，为什么准备绕远路从青海玉树地区进藏，而不直接从德格县进入西藏？同伴告诉我，德格这条路他以前走过两次，而石渠和玉树地区他没有去过，所以准备走一条新路进藏，他说石渠地区旅游正在升温，所以要先去看看。他还讲了以前他被堵车在雀儿山顶过夜的惨痛经历，从话里可以体会到他对雀儿山感到的危惧，他说在雀儿山上平均每几公里就翻过一辆车，险要地带更是啤酒瓶碎片漫山遍野（早年前啤酒都靠卡车运进西藏），听说国家已经批准了雀儿山修建隧道的申请，若干年以后这个天险就可以变为通途了。同伴说的石渠玉树行程很诱人，也就同意了他的计划。    到了7点多，洗漱完毕，出门找车，车站里的大班车都已经开，只有辆小巴停在里面，车站外面有5辆长安之星小面包停着，询问这些司机，他们主要是招揽去马尼干戈或炉霍，而问到是否去德格县城和石渠县，司机们说除非是包车，否则不去，我们只有两人，包车不合算，再寻他途。    继续在附近打听，听说等会还有去马尼干戈的小巴班车，甘孜去马尼干戈一天有多班小巴，坐满就发车。等到7点半，小巴终于出站开始上客，我们决定先乘小巴去马尼干戈再找车，这样德格去石渠的车也能搭到。小巴一直在街口揽客，直到8点半才坐满，开始驶离甘孜县城，车上1/3坐的都是喇嘛。

 
  甘孜县城附近是雅砻江平坦肥沃的河谷地带，这里沿河有大量的农田和牧场，人口非常稠密，看地图发现甘孜县城西面非常集中的分布了8个乡，这样密集程度，在藏区比较少见。

  河流的冲刷，人为的耕作，形成了河谷阶梯的样式，草场、农田、村庄层叠的分布着，不少村庄中都有小寺庙或白塔。 
  河流蜿蜒分流，沙、土、草、灌木相交错，在大地上形成了多姿的色彩，广袤天穹，柔长白水。云层很低，感觉自己距离天空如此之近，好像放个风筝都能放飞到云中去的感觉。

  这里虽因人类活动变得贫瘠，但在雅砻江的滋润下，虽地处高海拔，植被回复的速度也很快，到处也能看到生机盎然的绿色。


  这里很多地方都被围栏围成一块块草场，可以看到一条围栏一直延伸入河。河岸边缘因为水分供给程度不同，呈现出不同色段颜色，晕染出层次的美。

  
  相比起附近村庄房屋的老旧，这里的寺庙一般都粉饰的较华丽，规整的围墙，高大的建筑，色彩艳丽的墙面和彩绘。

  附近民居中新房子很少，多是陈年老房，老房子残墙疏篱，有种萧索之意，所用的木头也是年代久远。



  虽然车行路上有些颠簸，但道路状况还算良好，一路上看到多组道班在修整路面或护路挖渠。天空中云层很厚，车进入山区后，就开始下雨，这样的天气过雀儿山有些风险。

  车上的小喇嘛曾拿出手机，给我们看他近距离拍摄**的手机录像，可惜没有办法从手机里拷贝出来。到了一处路口，车上很多喇嘛都下车了，听车上的乘客说，从那条小路向里去，有一个较大的寺庙，这些喇嘛都是寺庙的学生。如果说色达五明佛学院是综合性佛大学的话，这里的寺庙就可能是佛初中或佛高中了。在藏族地区传统的佛学教育也形成了一套严谨的规范模式，比起汉族的教育，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教育理念，培养的也是不同的人才，不同育才的目的，培育出的也是不同两类人。

  车驶入德格县，沿途可以看到很多宗教建筑，可以感觉到海拔明显上升。班车不断颠簸，身体跟着左右摇摆，上下颠动；窗外有新奇美丽的景色，吸引着人的大量注意力，这样的方式的确是克服高反的好方法。

德格县资料：
  德格县位于四川西北部，位于甘孜州西北部金沙江东岸，海拔3240米，距康定588公里，川藏公路北线从这里经过，是四川到西藏昌都的必经之道。总面积11025平方千米，县人民政府驻更庆镇。 
  德格，藏语意为“四部十善”。据记载，元初，萨迦教派祖师八思巴卦京讲经途经此地时，赐名德格家庭29代孙四郎仁钦“四德十格之大夫”，从此，四郎仁钦将“德格”作为家族名，地名亦随家名称为德格。德格四周高山环绕，色由河自西北而南穿城而过。著名的印经院就坐落在城内，德格不仅是全县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藏区文化中心，有藏区“文化古城”之称。 
  德格县玛尼干戈镇境内的雀儿山，属沙鲁里山脉北段，地势呈西北向东南走向。东北部属川西北高原的一部分，地貌为高原丘状地形，生态平面保存完整，高山湖泊众多；西南部属金沙峡谷地带，河谷深切，角峰峥嵘，森林茂密。雀儿山5000米以上的高峰有100多座，新路海正上方绒峨扎峰为其最高峰，海拔6168米，终年积雪，是康北的第一高峰。举世闻名的川藏公路雀儿山垭口海拔5050米。雀儿山山体为典型的冰川地貌，有大小冰川30余条，远隔数十里外，也能看到冰川的壮景，叹为观止。其山麓有七处较大的高山湖泊，均分布在雀儿山东北面，为冰蚀湖。

 
  终于看到传说中的马尼干戈，由于它地处川藏北线必经之路上，是司机们翻越雀儿山前最后一个休息补给站，镇内沿街有很多的饭店、旅馆、修车行，一般天黑之后很少有人肯去翻雀儿山，都愿在这里休息，第二天才走。这里也是德格、甘孜、石渠三县交通丁字路口，延伸也是四川、西藏、青海三省重要交通路口。虽然马尼干戈镇附近环境可以用荒凉来形容，但没有人能轻视这个小镇的地位。 
  班车停下后，我们在这里找能去石渠的车，打听到几分钟前刚有两个外国人包了一辆车走掉，可惜了。附近有些司机有拉客去附近的新路海。时间已到中午，先在丁字路口旁的一家回族饭店吃饭，这里海拔很高，做饭都靠高压锅，虽然自己身体高反感觉不强烈，但味觉和嗅觉能力已经大大下降，反正食不知味，就点了蛋炒饭充腹。 
  从饭店的窗户，看到丁字路口中央停着一辆警车，一个藏族警察在车旁巡视，腰间触目地别着支手枪，亮闪闪的一排子弹，被别在枪套外侧。从警察严肃警惕的神情来看，这里不太平。

  吃完饭后，准备继续拦车，但大多数车辆还都是去德格，去石渠方向的车不多。我的同伴申诫，让我不要去拦重型卡车，他说当年坐过一辆重型卡车过雀儿山，半途车胎坏了，他在海拔5千米帮助修车，换一个胎用了2个多小时，累了个半死，他说这里车辆很多，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一辆好车才走。 
  这到是苦了拦车的我，拦车也要“挑肥拣瘦”，拦了一小时都没结果，雨越下越大了，我躲回了饭店的屋檐下，这时看到一辆很新的皮卡开过，来不及拦，但它却在后面一百米处停车了，看来也是想停车搭客，停车位置附近的饭店里有人前去搭讪，我赶紧在雨中狂跑过去，这一百米跑的够累，看到前面一个藏族人正想拉开车门上车，我赶紧上去，对着司机迸出一句话“两个人160（元）去石渠么？”（跑的实在没有力气喘说第二句话，前面有问饭店伙计这里搭车的价格，约是在50～100元之间），司机一听，显然搭乘我们比较合算，劝退了那个想上车的藏族人，载着我回到路口的饭店，接我的同伴和行李背包。 
  司机是个相貌不错的中年藏族人，付驾驶座上坐着他的妻子，衣着光鲜，后面一排座位坐着我、我同伴、一个外国年轻人、一个藏族人，一共四个人，虽然很挤，但听说外国人前面半途就会下车，所以就忍耐一会吧。 
  司机夫妇比较健谈，听司机及他妻子说，马尼干戈去石渠的路上（德格段），经常有藏族强盗拦路抢劫，前不久抢劫中还杀了一个人，公安局后来抓到了3～4个强盗，但仍有余党逃匿。这里附近的强盗横行，危害地方已有2~3年了，这地带的治安很不好，所以到了晚上没有人敢单车通过，会在马尼干戈多辆车结队再通过。司机抚摸了下放置在汽车手刹旁边的藏刀（从色达起，就看到司机们在这个位置放置一把一尺左右的藏刀），司机的妻子有把握的说，他们有刀有枪，不怕他们这些强盗，强盗如果敢抢，就开枪打（看来身上还藏有短枪）。 
  司机说他以前经历过，有次晚上路上大石头横着，两边围上来一些人，他从路基下硬闯过去，有惊无险。他说强盗抢劫，会抢钱和手机，只要合作就不会伤害人，如果倔强或吝惜财物，强盗就会伤人，如果纠缠不休就下毒手，被杀的几个人都是汉族或外国人，这里的强盗有刀有枪，十分彪悍。强盗多是附近当地人，警察来抓，他们就跑到山里躲着，警察很难抓净他们。（后来在昌都地区听骑自行车的人说，江达地区山里的公路也不太平，也遇到一伙持刀抢劫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