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湖玛旁雍错 玛旁雍错

玛旁雍错
玛旁雍错 mapangyongcuo
经纬度:81.466426038976
30.697734887879
旅游评分:4.4分
旅行费用:¥0元
景区类型 :9
游玩天数:
游记入库:2016-08-10 16:16
游记浏览:9

玛旁雍错在冈仁波齐之南,纳木那尼之北,海拔4588,面积412平方公里,湖水最深处可达70,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天晴时湖水蔚蓝,碧波轻荡,白云雪峰倒映其中,湖周远山隐约可见,景色奇美”。而我们到湖畔的时候,恰好天色阴沉,湖面一片阴霾晦涩,圣湖显出一片神秘莫测,距人于千里之外。

 

关于玛旁雍错,记得在北京动身之前,就与小和尚等人在MSN上有所谈论:圣湖有四大浴门,东为莲花浴门,南为香甜浴门,西为去污浴门,北为信仰浴门,圣湖之水可以洗掉人心中的贪、嗔、痴、怠、嫉,清除人体肤上的污秽。谈论的时候充满了憧憬与向往,还怀着无限的希冀,希望藉转山与浴湖来获得新生,最后小和尚却问了一句,如果洗清了罪孽的人,仗着自己的清静之身更加变本加厉地干坏事,又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真如醍醐灌顶,之前还真是没想到过,一问之下,也确实有些茫然一时无法回答。但是山还是要转,湖还是要拜,每个人对自身都有自己的规划与处置,是别人插手不得的。

 

虽然天色阴沉,湖水还是闪着灰亮亮的粼粼波光,一眼望不到边海洋似的,远处与山崖与天边连成了一体,显得苍茫而安详,静观着人世沧桑与变化……我终于来到了圣湖之畔,踏在岸边的石头滩上,虽然没能看到阳光下的湖光潋滟,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神湖的尊贵与神圣,我像个虔敬的藏人一样,五体投地,深深拜倒,磕了三个藏式长头,在同样是圣湖的羊卓雍错和纳木错,我都将自己虔诚的长头留在了湖畔。捡了几枚岸边的石头,带回去,是为纪念,更为护佑和心灵上的安慰。不远处的岸边,一群藏族人穿着藏袍磕着长头,缓缓移动着步伐,安多开着车,围绕着湖畔飘扬的经幡场,转了三圈,是对圣湖的加持,更是藉由对圣湖的顶礼膜拜,获得圣湖对自己今生往生来世的加持。我和卓玛、常红、小胖,也分别绕着经幡场顺时针转了三圈,转过以后,心里一片安宁与踏实。

 

我相信,玛旁雍错圣湖自古至今都带给他的信徒以安宁。玛旁雍错的藏语意思是“永恒不败的玉湖”,唐玄奘曾在自己所著的《大唐西域记》中称玛旁雍错为“西天瑶池”,在很多佛教经典中也称其为“世界江河之母”。就连印度人也视玛旁为圣湖,据说,印度圣雄甘地的骨灰也曾撒入玛旁雍错。有记载,过去共有8座(也有资料称9座)寺庙围湖而建,这些寺院在文革时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他们分别是色龙寺(84年重建)、聂果寺(未重建)、楚果寺(84年重建)、果阻寺(87年重建)、吉乌寺(85年重建)、嘉其寺(未重建)、朗那寺(86年重建)、苯日寺(未重建)。其中的色龙寺,我们曾在转山结束的第二天凌晨,当星星月亮还留恋在夜空中的时候,亲自去朝拜过。在塔尔钦附近的山坡上,在夜色朦胧中,色龙寺清晰的轮廓点缀着淡淡的灯光,那灯光由寺院楼阁的窗中透出来,想来是喇嘛们已经开始诵经早课了。那天早上,露寒风冷,我们在寺院附近徘徊,在寺院里就着熹微的晨光顺时针绕大殿行走,带着满心的静谧,享受纯净与飞升。

 

在玛旁雍错之前,我们先经过了鬼湖拉昂错,她与玛旁雍错比邻而居,因为湖面常年阴云密布,又有散不开的浓雾,总显出阴霾与晦涩,萦绕着一股神秘而莫测的氛围,因此得名鬼湖。鬼湖湖心中有一个小岛,安多告诉我们,那个小岛居住着藏民与喇嘛,只有在每年冬天湖面结冰以后,才会踏冰而过,到湖这边来,采办一应所需。其实,据我看到的一些书上所述,拉昂错与玛旁雍错在很久以前曾经属于同一片湖泊,后来经过山川地质的自然变化,一片大湖分开为两个单独的湖,但是,在底部,两个湖依然是相通的。今天,两个湖,一个为“鬼”,一个为“圣”,命运又是多么的不相同啊!

 

那天,我们就在圣湖附近的霍尔乡住下,那是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地方,居户不多,房屋都是土泥建筑,低矮黑暗,自然淳朴得仿佛与天地浑然一体。下午时分,我和老吴、老狄、常红一起,步行到大概5公里以外的玛旁雍错,去看日落,一路上经过了长长的沼泽区,我们忐忑着蹦过来跳过去,捡着突起的长着青青黄黄的低矮植物的草包落脚,生怕一不留神踩到沼泽里,被圣湖给收了去。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的脚印,一跳一跳前行,沼泽地遥远得曾一度让我们丧失了信心,丧失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但是回头时,却发现已经离出发的地方很远很远了,真是骑虎难下,除了硬着头皮前行外,再别无他法。一直低头往前跳,不知道什么时候,猛一抬头,面前一片平坦的沙石荒草,回头看,沼泽地已经被我们甩在了身后。老吴和老狄腿脚利落,早就抛下我们没了踪影,我和常红便在后面不急不慌,边走边说着话。前面的沙石路上,有密密匝匝的小洞穴,怀疑是老鼠打的,高原上的藏老鼠。常红一路走一路拍下了这些高原特有的景象。茫茫高原草甸,远山俯卧朦胧,山脚下车路弯弯,玛旁雍错那片银亮亮的湖水渐渐呈现在我们面前了。一个藏民妇女头顶一个草编筐,俯身从地上夹了晒干的牛粪扔进去。一路走一路便满满地有了一筐的收获。我们跟随着她走到水边上,这条在很远的地方一直伸到圣湖中的小溪,阻断了我们的去路,要想到湖边去,就必须由此涉水过去,或者,绕到公路那边转过去,但是路途有些太遥远了。我看到,那个捡牛粪的藏民,把袍子略微往腰间系了系,然后趟着水,顶着粪,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水最深处没及她的大腿处。我和常红顺着小溪来回走了走,试图找到一个最佳的路径。这时候,远远地来了老吴,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小溪对面,给了我们三个选择,三条路,一条是,我们走到公路那边绕到对岸去,但是显然路途太遥远了,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第二条是,他把我们一个一个背过去,这显然更不好了,我和常红当时就否掉了这条路,那就只剩下第三条了,在老吴的指导下 ,我们自己涉水过去。脱鞋子脱袜子,按照老吴的指点,我们走进冰凉的溪水中,水底的石头又圆又滑,铬得脚生疼,我在常红后面,一点一点往前探着走,老吴在那边喊,小心石头滑,一定要慢……再往前,就是最深的地方了,过了那里就没事了……水流有点急,要稳住……好了好了,马上就到岸上了……

 

上岸的时候,脚已经有点麻木了,不是因为湖水的凉,而是因为石头的铬。一屁股坐到地上,用纸蘸干了脚上的水,重新把袜子穿上鞋蹬上,还真是像老吴老狄他们说的那样,这时候的脚感觉又暖又软,别提多舒服了。日落还没有开始。我们四人先到湖边的帐篷旅馆里,帐篷里生着炉子,散发着暖暖的酥油味道,坐在炉子旁边,四个人开始一碗接一碗地喝甜茶,和蔼的藏族老妈妈,热情地为我们一碗一碗地续,见空就续,喝得我直到胃开始有些撑撑的。一边喝茶,一边与帐篷里的藏民聊天,聊到石头,他们便拿出自己在附近山里采的水晶,一块块不规则形状的结晶体水晶,大大小小,各种颜色,这些水晶看上去也是准备卖给旅游者的;聊到佛教,聊到宗教,聊到信仰,聊到人的虔诚,帐篷里的藏民告诉我们,就在前几天,一个老外来到湖畔驻扎下来,不吃不喝不穿衣服,只静静地坐在湖边,一直到被圣湖收了去。

 

甜茶喝得差不多了,关于圣湖的话题虽意犹未尽,而日落的时间到了,我们便走出帐篷,向湖畔走去。那天的日落,壮美异常,湖面被落日余晖映得一片光亮,湖上天宇则压着团团紧簇的乌云,粗看上去,似乎天光云色始终如一,而细致处,每时每刻都各不相同,像神女仙后披着料峭的薄纱,轻舞慢摇,变幻着姿态,令人不住遥想湖心中是否有双看不到的眼睛在眼波流动。转身处,是远山旖旎,卧伏安详,瞬间一片暮色黄烟由天而降,接天连地好像巨大的天之帘地之幕,一切仿佛回到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一切仿佛混沌初开。那黄色滚动的帘幕后面是否有天神地母,是否有追日的夸父,是否有造人的女娲,是否有颛顼与共工……偶一低头,却只看到我们四个人的影子在黄烟蔓草的地上,被拉得长长、长长的……一旁的纳木那尼雪峰,在落日映衬下,一下子红了少女的脸,一下子藏了娇羞的面……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回到湖畔的帐篷里,又喝了一回之前剩下的甜茶,见天色已晚,便想联系安多请他们过来接一下——因为天黑,捷径是决计不能再走了,只能顺着公路往回走,但是路不熟,天又黑,还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去呢。安多怎么也联系不上,于是决定就那么走回去。那天玛旁雍错到霍尔的大路上,在黑黢黢的天穹下,在孤清冷寂的土地上,行走着四个朦胧的身影,虽然拉开着距离,但是始终相隔不远,不离不弃,两盏头灯在其中好像暗夜中移动的希望与力量,我可以闻到我们行走的步伐荡起的烟尘,虽然黑暗吞没了烟尘的形貌,但是我却可以闻到他们的干涩。某个恍惚间,我竟把四个人看成是四个苦修的忍者,踽踽独行,没有声息没有言谈,只有脚步声,只有天地间的呼吸声。

 

那个夜晚,终于没能把天地一游侠做到底,当我们顺着远处村庄的一盏孤灯向着目的地前行的时候,安多开着车子过来了,像沙漠中的绿洲般出现在我们面前,迎接着欢呼雀跃的我们,带我们回到了霍尔。那天的记忆化成几个零散的词语:壮美的日落,帐篷中的甜茶,夜幕下的四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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