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纳木错 纳木错

玛旁雍错
玛旁雍错 mapangyongcuo
经纬度:81.466426038976
30.697734887879
旅游评分:4.4分
旅行费用:¥0元
景区类型 :9
游玩天数:
游记入库:2016-08-10 16:19
游记浏览:10

纳木错,藏语“天湖”的意思,4700多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咸水湖。在中国,它的面积仅次于青海湖

 

96一早,又去药店买了两盒高原安和一盒葡萄糖注射液,在ATM取了些现金,在马上就要开始的阿里行程中以备不时之需。就这样与卓玛、常红在街上溜溜达达地混了一上午的时间。中午在太阳岛的眉州风味吃午饭,一大桌子的人,司机安多和何师傅,我们八个一条船上的战友,另外还有HS,他是最初计划与我们一起走阿里的男生,由于家里临时有事退出,但是很快又要求重返团队,但是为时已晚,两辆车八个人已经凑齐,再没有他的位置了,尝试窝在后备箱,或者挤进任何一辆车的后座,未果,最后只好怅然放弃,并强烈要求与我们吃了那顿既是散伙也是送行的饭。席间,他红着脸不无嫉妒地对最后加入阿里队伍的常红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知道这是一个多好的团队吗,加入这个团队你是多么幸运呀!”虽然这话后来多被我们当作笑谈一遍遍提起,以揶揄HS因为很搞笑的反复而自己错失了这个路线以及这个团队。而,未来的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行程,也确实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队伍,而,我们这八个人,都“无一幸免”地成了那幸运光环之下的人。

 

饭后回到八廓街添了些户外用具,大约两点左右出发,目的地,天湖纳木错。

 

拉萨到纳木错的这段路,路况很好,只是天一直阴沉沉的,不见太阳当值。一路上,安多都在给我们讲述他的传奇经历:他曾经在青藏高原当过很多年的汽车兵,复员后,又以志愿者的身份在可可西里待了三个月,与藏羚羊盗猎者“斗争”,以至于他的几颗牙就在一次与盗猎者的冲突中,被对方用枪托打掉,“英年早逝”,过早地光荣退休了。他说,那个时候,他们还曾经与某个团体一起组织了一次可可西里死亡之旅,每个人都在行前签下了生死状,在旅途中,还发生了一件关乎爱情的故事,而一个女孩儿也终于在这次生死之旅中,永远地留在莽莽的可可西里无人区中,她的尸体被放在一个废弃的车胎中,燃成了灰烬,魂与梦,与爱,都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上。不知道这个故事真实与否,但却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感叹了一番,仿佛看到无边无际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正在慢慢升起那悲壮的血色的浪漫。安多的右胳膊上还有一条又深又宽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虫子攀附在那里,他说,那是多年前,开车行驶在川藏线上的时候,遇到劫匪,生生被藏区的强盗砍了那一刀。看着那条蜿蜒横亘在安多手臂上的刀疤,看着他谈笑风生间偶尔露出来的嘴里的黑洞,忽然对这个司机产生了无限的敬仰,仿佛这是一个曾经的罗马角斗场上的角斗士,是一个曾经醉卧杀场豪饮葡萄美酒的勇猛将领,浑身上下充满了传奇,漫溢着悲壮……

 

一路上时晴时雨,经过当雄、八一,窗外的风景像天然的水墨画,远处连绵的群山,近处无尽的草原,无论在晴空下还是在阴雨中,都显得静谧、安详和隽永。远远的看到几个藏民磕着长头移动过来,用自己的身体丈量着那条不知道有多远的朝圣的道路。急忙让安多把车子停在路边,那些摄影家们便开始狂拍不止,我想,他们是用相机拍下这朝圣的身体,用心去体会这朝圣的坚定与坚持。我们知道,朝圣的藏民一路上都是靠着别人的帮助与接济才能走下这漫漫的朝圣路,而接受别人的接济在藏族人眼中也并不是可耻的,因为佛家的思想之一就是,施与,何况,这施与是成就一个人对信仰的追求,对信仰的坚持。拍照过后,我们每个人都拿出了一些零钱送给了这些朝圣者,至今记得他们双手接过后,那脸上露出来的笑容,和,洁白的牙齿。

 

过了纳木错自然保护区的收费处,渐渐的,纳木错那凛冽和安静的身躯便出现在我们面前,在阴沉的天色下,纳木错更显得沉郁而神秘。安多的车子顺着湖边一路缓缓开着,车轮滚过坑洼的草地,压过大大小小的积水,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整个人随着车子晃动,心也随之轻舞飞扬。车里的摄影家们怎能忍住这样的诱惑,即使晃动着,也要按动手中的快门。

 

这次住在天湖宾馆,较之上一次来纳木错住的帐篷旅馆,应该是暖和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整夜都在被风雪掀起的帐篷下听着近在咫尺的风声、雪声、藏獒的低吠声……刚刚迈进旅馆没一会儿,天就下起了大雨,连房中都冷得让人瑟瑟发抖,不得不把毛衣、抓绒、冲锋衣一股脑地都套在身上。纳木错,是我的死穴,虽然海拔只有4700多,但是前次的纳木错之行,我便折在了这里,高原反应严重得整夜没得睡,一直都被剧烈的头痛和胃里的翻江倒海所攫住,以至于在凌晨的时候终于再也躺不住,穿戴整齐走出帐篷,结果刚走出帐篷就吐得一塌糊涂,恨不能连胃液都吐出来。当初刚刚看到卓玛的行程的时候,发现纳木错居然是阿里之行的第一站,便在心底一下子从头颓到尾。据说,纳木错由于位于高山的顶尖处,地理位置特殊,即使海拔并不算最高,但是氧气却较之同海拔的地方更稀薄,很多一般没什么高原反应的人,也会在这里翻了船,即使有的藏民司机,都会在纳木错有轻微的头痛,更不要说我们这些一辈子都生活在平原上的人了。更有人根本就不敢尝试在纳木错过夜,只是当天来当天返回。

 

外面一直下着大雨,天也渐渐暗了下来,看来天湖的景致是无法看到了。头疼的似乎好一些了,刚刚还在房间里躺着休息的常红也出来了,大家一起围坐在旅馆大厅里的长毡椅上,喝着热乎乎的酥油茶,七嘴八舌地谈天说地。那个两颊红红的漂亮而羞涩的格桑小姑娘,忙碌着给我们倒茶,点菜,分发餐具。美丽的藏族小姑娘,引起了小胖的无限遐想和浪漫向往,她成了当晚小胖相机须臾不能离开的追随对象,那朵格桑花,开在哪里,小胖的镜头就追到哪里,格桑花在打开水,格桑花给客人端茶递酒,格桑花为客人点菜,格桑花在柜台忙里忙外……“放着,我来”,成了那晚搞笑的小胖的口头禅,他晃动着硕大而可爱的脑袋,一会追着格桑花出现在门边,一会又追着格桑花依靠在柜台,那朵花儿的后面呀,你总会看到一只巨大的蜜蜂嗡嗡地跟在那里。想抓住姑娘的心,还得先让“丈母娘”待见,小胖一会的功夫已经跑前跑后地管格桑的妈妈叫娘了。那里可是高原呀,那里的海拔可是4700呀,那里可是我的死穴呀……可是那晚的我们就是那样毫无拘束、肆无忌惮、即使是上气不接下气地也要不停不停地笑呀闹呀,都是小胖惹得祸。格桑依然在那里忙碌,偶尔发现小胖的镜头便羞涩地扭过脸去,偶尔一现的笑容更仿佛灿烂的阳光照在忽然绽放的格桑花上。倒是格桑同样美丽的妈妈与小胖插科打诨,一路那样开朗亲切下来。

 

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饭菜也觉得很香,但是心里忌惮高原反应的缘故,仍然不敢多吃。饭后没多久便各自回房间睡觉了,四人房,我和卓玛、常红、小胖一间房。一直睡不着,迷迷糊糊中,那一直担心的可恶的高原反应终于还是没能放过我,头疼得像要撕裂开来一样,胃里又开始热辣辣地翻腾,翻过来调过去,不停变换的姿势却不能丝毫减缓这糟糕的状况,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声显得那么的阴郁与凄苦,这样的氛围更助长了高反,房间那头传来小胖沉重的呼吸声,其他两张床也悄无声息,除了偶尔传来的转动身子的声音。撕裂的头,翻腾的胃,焦灼的心,躺了很久盖了很厚的被子却依然冰冷的身体,我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次湖边的帐篷,除了风声雪声和藏獒的吠叫声。这样的煎熬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我整个人已经似乎在水与火的夹击中,再也忍不下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出这个房间,到夜色中天空下、到风中雨中去,把胸中所有的热与火,把胃里翻腾着的江与海都倾泻出去。现在想起来还惭愧的很,刚刚爬到床边,那江河湖海,那火与水就不受我控制地奔涌了出来。那后半夜,我几乎用掉了我所有的干湿纸巾,来清理现场,动作既要够轻,免得吵醒其他人,还要清理得够干净,免得异味熏到别人……

 

第二天早上,很庆幸小胖居然没有发现我夜里的“劣迹”,而更感激卓玛和常红也并没有对我的“劣迹”有丝毫的埋怨和责怪。我不知道,纳木错,我还会不会有勇气来第三次、第四次,我的美丽的令人窒息的死穴。

 

第二天,纳木错的雨,依然没有完全停下来,在细雨绵绵中,就着房后水桶里的水洗漱,水冰凉刺骨,让我一下子清醒了,头痛和恶心也似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处的纳木错,在阴霾中显出冷峻与遗世独立,在雨中更傲然,记得以前曾经形容我心中的纳木错,是那样一个冷艳、中性的美女,她坚强、独立、理性。而今天的纳木错,在我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妥协的清高,几分清冷,几分壮丽。

 

下一个目的地,班戈。收拾行李上车。车子依然循着纳木错的边沿前行,青灰色的湖水在阴暗的天宇下散发着别样的味道,散发着不一样的情怀。那远远望去长长长长的湖水横卧在那里,我们注视着她,她,也同样注视着我们,清冷的眸子,却是温煦的目光。看了这样的目光,我知道,我还会再来。初次来天湖的小胖和常红,没有能够走到湖边没有能够亲身朝拜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草,望着离视野越来越远的圣湖,他们宣布,以后一定会再来天湖。对于那朵美丽的格桑花,则成了小胖心中的童话,车子行驶在雨中,小胖回望天湖宾馆,回望美丽的天湖纳木错,等着我,我的格桑花,我会再回来的,回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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